柳榆很难过,他一直比划着手势,想跟她解释,可是青黛根本就不看。
她惶恐地抓住青诀的衣袖,哭诉着:“我不要嫁出去,我在青雀宗就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嫁过去受欺负?呜呜呜……我不想离开我的家……”
柳榆逐渐停下比划,他好像明白了青黛的心思,目光中流露出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听自己解释。
青黛蹭了她一身的眼泪,青诀无奈,“你就不想听听柳榆的解释吗?”
“我不听,他就是个大骗子!我嫁过去,没有家的是我,又不是他,他当然不会理解我了!”
柳榆难过地垂下眼眸,他没办法发出声音,所以面对她的伤心难过,有心也无力。
青诀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别哭了,“青黛,我要给你加一个条件,以后再伤心难过,都不能不听柳榆的解释,他不能说话,你不能在这一点上欺负他。”
青黛抽抽嗒嗒着抬头,顶着红红的眼睛。
柳榆握住她的手,跟她比划解释:婚后你想住哪就住哪,看你的。
青黛这才止住了眼泪,委屈道:“如果你家里人欺负我怎么办?”
他说: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会替你讨公道。
青黛这才破涕为笑,又哭又笑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但是柳榆一点也不嫌弃,还扯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
回到青雀殿,青诀都忍不住笑话她:“多大的人了,还不听解释。柳榆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知道你住不习惯,早都给你安排好了。”
“你们商量亲事也不问我,现在还怪我。”青黛说着,又想哭,“宗主你不给我准备个寝殿吗?人家盛柳宗都准备了好大一个院子,你还让我住那个小破屋里。”
这说的,好像她虐待她一样。她说:“我这不是忙得忘记了吗?你喜欢哪个院子,你自己去选吧。”
青黛毫不客气:“我喜欢清秋殿。”
清秋殿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宫殿,但那是齐陵以前的住处,他走后青诀都未曾让人动过它。青诀还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要清秋殿?
青黛又说:“少主说那处位置最好,冬暖夏凉,住着可舒服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宗主就把它赐给我嘛。”
青诀失笑,“我说你怎么会打清秋殿的主意,原来是子彦在背后怂恿?”
“少主说,你会答应我的。”
“行,答应你,我等会儿让霖岚找人把那处收拾出来。”
青黛顿时就开心了,和柳榆和好如初。
她的快乐一直都这么简单。
霖岚得知清秋殿不仅要送给青黛居住,还要改名为“青盛殿”,有些诧异,“宗主决定了吗?”
“嗯。”她点头,想到某件事又好气又好笑,“谁让我家有个醋坛子。”
霖岚不禁有些艳羡,她每次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对他特别好,可惜他没有那个福分。
“他们成亲的日子可订好了?”
“嗯,定了下月初七,我担心青黛又有什么幺蛾子,早点嫁出去省心。”
“这么快?”霖岚诧异,“那我要开始准备礼物了。”
青诀劝他:“你自己的钱都尽拿去补贴了奴隶场,礼物能省就省吧。”
“这些事不能省的。”霖岚想了想,“我亲自给他们刻一对牌子,宗主觉得可好?”
“只要是你送的,都行。”
霖岚想到青黛结婚后,她的大婚也快了,心头微微有些苦涩,“那宗主大婚,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她的大婚,那可不能这么随意了。
青诀仔细想了想,“我想要独一无二的礼物。”
霖岚微敛神色,笑道:“宗主有什么是没有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也太抬举我了。”
“你就不能多费费心吗?”青诀不满,“我这一生就嫁这么一次,你不用心准备,过段时间都回想不起来了。”
霖岚哑然失笑。
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她大婚的场景,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青诀回到寝殿,身后的人又习惯性地缠了上来,“你今天跟霖岚说我是醋坛子?”
她正想换身衣服,被他给双手环住了,“你不会在偷听吧?”
他点头,“我总要知道你跟霖岚说了什么。”
“你这还不是醋坛子?”她微微推开他,脱下身上的外衣,准备和衣而睡,“连我和霖岚说个话都要东想西想,清秋殿放那也碍了你的眼,自己不敢说,还让青黛来跟我说。”
他委屈道:“我也没有说错什么,清秋殿冬暖夏凉,确实是很好的住处,反正空着也是浪费了。”
“你敢说没有私心?”
他不敢说。他就是吃醋了,还没人哄的那种。
他习惯性地从身后抱着青诀睡觉,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可以将青诀的身子拥在怀里,又柔软又舒服,必要时还可以伸腿把她夹住,安全感十足。
可是青诀却很不喜欢,她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她抬脚将他踹开,他又黏上来,将她夹得稳稳当当。
这不仅是个醋坛子,还是个八爪鱼。
青诀没好气道:“不是你说的,成亲之前要分开睡吗?你现在抱着我干嘛?”
邹子彦委屈,将她抱得更紧了,“我还以为你马上就能嫁给我,谁知道青黛三天两头地闹脾气,婚事一推再推,急得我人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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