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回病房就睡了,她就没留意那手心,而醒来被那两人一打岔,让她险些忘了正事。
孟妗妗合上掌心。
她的“幸运树”来了。
阿竹起身去开门,孟妗妗搁下蛋糕盒子,人坐在床边,心里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她突然想起,那“庄生”只告诉她从媒介身上获取好运值,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获得。
她也忘了问。
她绞尽脑汁回想着庄生在梦里跟她说的旁枝末节,阿竹就已将门打开,男人依旧戴着口罩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保镖,只是和昨晚见到的不一样的是,今天的保镖看起来半点凶相都无,虎背熊腰地站在男人的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刻意收敛气势还是什么原因,显得有些憨憨的。
男人很高,除了身形瘦削一些之外,几乎和保镖一样的高度,孟妗妗估摸着快到一米九了。
此刻他被一人搀扶着,眉眼温和地看了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能进来说话吗?”
男人说两句,就轻轻咳嗽两声,看着像是感冒了。
孟妗妗有些受宠若惊,忙让阿竹将人请了进来。
三人迈进房间三两步就不走了,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极尽礼数。男人眉目温和,示意侧后方的保镖上前,“谢谢孟小姐昨日替我解围,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孟小姐笑纳。”
此刻孟妗妗的注意力才在保镖身上,黑衣保镖左右手都拎了满满当当的东西,精美礼盒包装着,孟妗妗看不出是什么,却没有推辞。
“温先生客气了。”她微微弯着嘴角,看着保镖将东西放在桌面上,又像是不经意套近乎一般地闲聊,“温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
昨天她闯进门的时候,发现男人胸口的纱布都染得猩红,庄生说过,媒介的身体健康也会影响好运值的擢取。
“没什么大碍,多谢孟小姐的关心。”
孟妗妗谨记着那天阿竹打听回来的消息,没问太多关于男人身份的事情,只道:“多多注意休息。”
“好的,谢谢孟小姐的提醒。”两人你来我往的甚是平和,惹得阿竹在一边看着,不禁纳闷儿自家艺人什么时候和隔壁的神秘人这么好了?
男人并不打算多留,说完这一句就转身,“不打扰孟小姐了,改天得空再来拜访。”
孟妗妗没忘记要薅男人身上的好运值,眸目迅速掠过桌面,忽而落在没有拆封的阿竹买来的那几个小纸盒蛋糕上,灵机一动,急急叫住人,“我这有几盒新买的小糕点,温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带几份回去吃?”
她端详着男人的神情,心里念叨,可千万要喜欢啊。
“哦是吗?”男人站在门口,回身来,眸目清浅,“那就谢过孟小姐了。”
孟妗妗不自觉地轻舒一口气,又笑眯眯开口,“不客气,温先生慢走啊,以后常来说说话呀。”
阿竹将两三个小蛋糕打包好递给了一边的保镖,将人送出门。
病房门自身后关上,男人眸子微垂,眸光落在蛋糕上,刚才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蓦然闯进心底的一道轻软的女声。
她说:可千万要喜欢啊。
呵,当真是有趣。
这边厢,孟妗妗自那几人一走,就一直紧盯着自己右手上的幸运值数值线,连着阿竹进来跟她说话,她都未曾察觉。
瞅着那红线往前爬了爬,数值定在了50的位置,才蓦然松了口气,看来她这一投诚是投对了。
十分,已经足够。
孟妗妗很满足,也很开心,她眯了眯眼,盘算着,接下来的10怎么获取的时候,耳旁有一声线陡然拔高了点。
“妗妗姐?”
“怎么了?”孟妗妗这才回过神来,眉眼里都晕着笑意。
阿竹微不可见地蹙眉,不解地发问,“妗妗姐,你怎么了?”
见她眉开眼笑的模样,联想到那几人来之前的事情,阿竹的内心里不禁爬上一个荒唐的想法,她家艺人不会是看上了隔壁的神秘人了吧?
这么想着,也不等孟妗妗回应了,她端坐在凳子上,细细地看着面前人,更显得忧心忡忡,犹豫几下终是开口问,“妗妗姐,你喜欢隔壁的那位先生?”
“哎?”孟妗妗被她问得一愣,“没有啊。”
“那你怎么会跟隔壁的那人……”
“哦这个啊,昨天隔壁发生了入室伤人案,是我报的警,救的人。”
阿竹的眼珠子蓦地瞪大,起身作势要将人翻来覆去地瞧,“你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今早来的时候,她有听说昨晚隔壁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回病房看到孟妗妗睡得香,就没有将孟妗妗联想到这件事上来,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有些胆战心惊。
孟妗妗无奈地将她拦了拦,横她一眼,“我要是受伤,我现在还安然地在这里?”
阿竹讷讷收手,“那也是……”
孟妗妗拍了拍阿竹的手以作安抚,脑海里却是不自觉地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幸运树”现在还在身边,但如果要是她病好出院了呢?两人不就因此分道扬镳?那她还要怎么去蹭幸运值?可不就凉凉了?
要想日日夜夜蹭到那些“幸运值”保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待在“幸运树”的旁边。
而至于什么理由最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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