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景还太小,在其他三位面前没有丝毫竞争力,就算她想把手中的交付给陆知景,麒麟的高层未必会同意。
现在,孤注一掷的人反而成了她。只要陆他山不肯参与竞争,一切都是枉然。
娄珊珊气不过,趁着陆他山还没行动前率先到达了承心。昔日里干练精明的商界女魔头,此时理智全失地冲进了喻晚吟的办公室。
此时,喻朝辞刚好也在。
“不准让陆他山回来,听到没有。”娄珊珊以近乎命令的口气道。
这两天爆出的音频,喻朝辞也听到了。别人都在关注陆他山伤势的时候,他更关注母子两人间的对话。好像这些天不管娄珊珊怎么说话,陆他山都没做出过回应,两人似乎在冷战。现在娄珊珊杀气腾腾地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非常大了。
“娄女士,你有话慢慢说。”喻晚吟安抚道,“陆先生的手做了手术,来承心做术后康复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娄珊珊一拍桌子,俯身靠近站在办公桌后面的喻晚吟,再次道:“我不准你们两兄弟再靠近他山,否则我就撤资。”
喻朝辞愣了一下,耐心地询问道:“娄女士,你曾说过陆先生的伤需要由我承担一部分责任,让他来承心做复健是我的意思,为什么不让他来呢?”
“自从跟你们在一起后,他山就不再听我话了。我不能再让你们接触他山。”此时的娄珊珊就像一只惊弓之鸟,陆他山的每一言每一行都能触动她敏感的神经,“而且是你把监听设备带进了他山的病房,才把他手受伤的事情搞得众人皆知,我有什么理由不撤资?”
“娄女士,是我做的事情我会主动承担,但你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把录音设备带入病房?”可仔细一想,录音内容确实是从他和陆他山的对话开始的。
他想起来了,那天似乎有个男人和他撞了一下,难不成监听设备就是在那时候附在他身上的,然后误打误撞地掉在了病房里,监听了陆他山两天?
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
短暂出神后,他重新回归话题:“娄女士,陆先生能来承心做术后恢复是个很好的抉择,承心的复健医疗技术是一流的。出于让陆先生快些复原的目的,娄女士本应该支持他来这里。可能其他地方确实也有和承心相差无二的医疗资源,但承心终归最为方便,娄女士想来探望也不用这么麻烦。”
他想尽快安抚娄珊珊。出于种种原因,他不想和娄珊珊闹得太僵,也不想娄珊珊因自己闹出的事情而从承心撤资,连累到哥哥。
但此时神经紧张的娄珊珊完全听不进去。
喻朝辞继续道:“而且这个关头撤资并不合适,麒麟和承心签过合同,如果在我方没有过错的情况下麒麟选择撤资,麒麟是需要承认责任的。”
娄珊珊道:“你方难道没有过错吗?就算没有,只是违约金,麒麟能支付得起。”
“这个过错判定基准并不是以娄女士的想法来的,而是看客观事实依据。如果娄女士质疑认为是我方看守不利导致陆先生出事,但我方也可以说是陆先生质疑要出院,放陆先生自由是尊重他身为公民最基本的权利,这两者孰轻孰重,法院该如何判定。”
“你倒和我说起法律来了?”
喻晚吟接话道:“朝辞只是在用最简单的事实举例,其中涉及的法律细则肯定没有专业人员来得清楚。我也想说一下我的看法。如果真是承心的问题,娄女士撤资我们毫无怨言,但是因为这种私人原因撤,娄女士的个人形象会大打折扣,他人对你的决策力也会有所怀疑,因为你的每一笔投资都被看在眼里,特别是被陆先生的长姐和二哥。如果他们两位以此作文章,让你在麒麟的威信不如从前,我认为撤资真的得不偿失。”
喻晚吟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在陆他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竞争力的情况下,她最该防的就是家里的那几位。前阵子麒麟也在承心的公关上花了不少心思,而现在她一句话就要和承心脱离干系,麒麟的高层会怎么看?家里那两位还不见缝插针吗?
娄珊珊终于冷静了些。
喻晚吟接着说:“而且前几天得了麒麟的帮助,承心受到了很大的关注,二院虽然还没有正式营业,但是前来咨询的客户已经很多了。最为热门的是老年静养区相关。养老问题是全社会都在关注的问题,已经有不少事业忙碌的子女为他们的父母在承心缴纳了养老的费用,承心二院还没营业就已经产生了收入,娄女士真的想放弃这一块的收益吗?”
娄珊珊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点犹豫了。
喻朝辞顺势道:“我们会尽力养好陆先生的手。承心在之前也接到过类似的病患,他是一位钢琴家,但是被压下来的琴板砸断了手指,后来在承心的照料下,他已经可以弹钢琴。陆先生那么热爱绘画,我相信他也会尽己所能做好复健。只要右手能恢复到最好,Mivanluu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娄珊珊的心软了,焦急地问:“他山的手真的能复原吗?”
“承心会尽力。”喻朝辞道,“所以娄女士,这一次就尊重陆先生的选择吧,你们终归是母子,真的不适合闹得太僵。现在该让陆先生把心思放在复健上,而不是和你较劲闹脾气。我会和陆先生好好聊聊,让他试着理解你,而不是像这样和你冷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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