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下一句:“但我看你装聋作哑挺在行的。”
助理面上微笑,内心腹诽,还不是被你们这对臭情侣给逼的!!
到了祁迹家,万初空受到了热烈欢迎,家里人都一致表示很喜欢他演的戏。
年后祁迹的父母都不在老家,淮姐和淮姐的母亲倒是在,非常热情地给两个人接风洗尘。
镇上的街坊邻里都是自来熟,才不管你在荧幕上咖位多大、拿过什么奖,来了之后一律热情款待。
万初空一时间不知所措,被一堆大爷大妈围住,频频看向祁迹,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祁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样狼狈,忍不住坐在旁边看戏,还拿起一把瓜子磕,晚上自然是被惩罚了。
平房隔音都不大好,他忍得很辛苦才不发出声音,眼泪刚一滚出眼眶,就被万初空吻走。
“宝贝为什么不出声?” 万初空明知故问。
“呜……” 祁迹好不容易出了一声,嘴巴又被万初空封住,唇舌交缠到近乎不能呼吸才停下。
“看我出糗很开心吗?” 万初空问他。
祁迹连忙摇头,伸出双臂虚虚环住男人的脖子。
夜里能听到呜呜的风声,卷着风雪进不到屋子,于是一下下撞击,啪啪地发出闷声,又不那么真切,好像被人刻意罩住了,罩在窗外面,罩进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祁迹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奶奶的声音,一直叫他的小名。
他连忙爬起来去看,奶奶坐在客厅沙发上,叫 “小七”、“小七呢”。
“奶奶我在,您是又找不到遥控器了吗?” 祁迹从茶几上拿起电视遥控器,这个时间大家还在睡。
他忽然想起昨晚万初空突然敲自己房间的门,两个人确实年轻又血气方刚,把荒唐事都做尽了,直到后半夜,祁迹实在困倦,连万初空什么时候回客房都不知道。
他正在想着,房间的门开了,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柔顺贴下来,没抹发胶,看上去小了好几岁。
“你要去晨跑吗?” 祁迹知道万初空一直有这个习惯,却不明白对方哪里来那么多精力!
万初空点头,“一起去?”
祁迹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身后奶奶问:“小七是不是挨欺负了?”
祁迹转过头,把遥控器放到老人手边,“奶奶,我就在这儿呢。”
奶奶好像认出他了,又觉得和记忆里不一样,在她的印象里祁迹应该比这更小一点、再小一点。
于是她自顾自继续说:“小七是不是哭了?”
祁迹摇摇头,在沙发边坐下,“没有,我没哭。”
“他被欺负了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今后可怎么办啊。” 奶奶却忧愁地叹口气,清晨的阳光顺着窄窄的两扇窗洒进来,灿烂的金黄色铺散开,她盯着那片光的影儿出神,“以后谁来照顾他呢,他这么容易被欺负可不行…… 还是要找个人一起生活,能不能找到不让他受委屈的人啊。”
祁迹怔愣,没想到得病的奶奶会说出这番话。
下一秒肩膀被一只手按住,他抬起头看到万初空,男人眼底的深色在阳光照耀下稍稍变得浅了,变作很温暖的铜棕色,他忽然觉得肩膀那份重量沉甸甸的。
祁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期盼有个人能关心照顾自己,可他一直是做出让步的那个人,后来长大开始独自生活,好像也就不需要谁来爱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当他不再期盼什么的时候,却遇到了万初空。于是满心的委屈和难过落了地,有人愿意接住他的情绪。
清晨的阳光大片大片洒进窄窄的窗,祁迹沐浴在阳光之中,发丝染上灿烂的颜色。他还是没出息地掉下眼泪,握住老人苍老干枯的手掌,回应道:“奶奶,我已经找到了。”
三年后。
祁迹有很久没见到付霜,两个人的通告都排的满,连在公司里碰面都少。
这次一起出席一个活动,已经长成青年的付霜还是咋咋呼呼,活动结束后迅速来找祁迹说话。
“哥!好久不见!” 付霜笑容满面,“这不就巧了,我前天还碰到任哥和林杉了!”
祁迹点头询问:“队长他们还好吗?”
他没敢说前阵子也碰到邱亦了,付霜此前一直对邱亦的行为很不满。
“他俩好像还是住在一起。” 付霜皱眉琢磨了一下,而后提醒道,“不过哥,你的称呼是不是得改改了?”
祁迹 “啊” 了一声,“叫顺口了不好意思,的确不该叫队长了……”因为是和熟人碰面,他很难保持警惕,看向付霜,再次笑了笑说,“你现在也不叫我小六哥了。”
付霜连忙摆手:“不能这么叫,当时年纪小真的干了很多蠢事,对不起哥……”
“没关系啊。” 祁迹眨眨眼,不明白付霜为什么这么紧张。
“真的不能!” 付霜坚决道,“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祁迹被吓了一跳,只好说:“好的,那就不叫…… 其实叫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介意。”
付霜又笑起来,说:“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祁迹忍不住道:“前些天见邱亦他也是这么说,所以到底是哪里一样?”
付霜仔细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但是能看到你一直没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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