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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景耳朵一动,微微施舍给贺绛一点余光:“是吗?”
    贺绛:“不然呢?我又不知道你失忆,为什么要套话?”
    商景冷静下来,一想也是:“你没套我话?”
    “当然。”贺绛看着商景,目光沉了一下,“但是老实说,你失忆了却不告诉我,我很生气。”
    “身为你的……老公,我感到伤心。”
    在追商景的那几秒里,贺绛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晰,清晰地做好决定——让商景继续误会着。
    以商景的脸皮,如果他知道连“老公”都是一场乌龙,他作天作地欺负的老公,是自己前男友,一定会连夜买好站票离开S市。
    可是商景现在还失忆着,在国内也没有其他亲人,谁敢把这小笨蛋放出去给别人欺负?
    自己欺负欺负就算了……况且,贺绛深吸了口气。
    他想给自己和商景再一个机会。有没有可能,他们这次就重新开始了呢?
    等商景治好了,恢复记忆了,他愿意接受……审判。
    贺绛踩下油门:“系好安全带。”
    商景看了看,发现不是回家的路线,顿时揪紧了心:“这是去民政局?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贺绛被噎了一下,也不知道商景这么关心婚姻,该高兴还是该烦恼:“离什么?综艺合同都签了。”
    “是哦,我已经签了合同了!”商景顿时满血复活,白纸黑字,官宣完毕,这钱相当于在口袋里了,就算是贺绛也不能违约。
    他舒适地靠在真皮椅背上,觉得贺绛这个司机不错,开车很稳:“那要去哪?”
    贺绛:“去给你看看脑子。”
    贺绛之前没有认真关注过商景的伤,他说什么信什么,以为就是普通外伤,到底得多严重才会全盘失忆?
    不把商景抓到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他今晚都睡不着。
    想来上次在脑科医院看见商景,他就是去求医的,自己居然信了商景跟踪自己的鬼话!
    三年前自己也正当红,商景却从没因此向他要求什么,甚至干脆地分手,品行不可能因为失忆就变了。
    商景想要钱,可能是因为没钱治病,华悦是私人医院,有一定门槛费用。
    他上次去医院探望姑妈,哪知道自己老婆也一个人凄凄惨惨在医院看病。
    代入商景想了一下,贺绛心脏蓦地抽疼。
    “哦。”商景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啊,我买的零食还在凉亭里!”
    贺绛把手机递给他:“打开微信,那个叫蒋闻的,发消息让他拿。”
    “好。”商景低头编辑好短信。
    目送矛盾源离开现场的蒋闻,看了看自己买的一袋沉甸甸的“道具”,再看了看商景的两大袋东西,“我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吹暖气当心理医生,而要来当苦力呢?”
    ……
    车一路行驶到华悦医院,贺绛解开安全带,倾身按住准备下车的商景。
    “等会儿见了医生,不许藏着掖着,问什么答什么。”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医院还得哄,我上次还自己一个人来了呢,你还在医院里追我!”
    贺绛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错,以后我都陪你来。”
    商景心里像揣了个暖炉,热烘烘的,他嘴角扬了扬,又克制地放下来:“你自己说的哦。”
    他其实可羡慕姑妈了,贺绛来探病来接出院,都是脑子不好,他怎么就没这个待遇呢?
    “这么晚了,医生都下班了吧?”
    贺绛:“收费贵自然有贵的服务。”
    商景被带到脑科主任办公室,各种检查开了个长长的单子。
    贺绛拿着单子,送商景到各个仪器室检查,前后折腾了两小时,又回到主任办公室。
    张主任问道:“可以看看你上次的检查结果吗?”
    他记得这个小年轻的病历,但是对方要求保密,想要调出来,得问问他的意见。
    商景:“可以。”
    于是张主任当着贺绛的面,把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病历,正是商景的。
    他认真对比了半个小时,皱眉道:“对比起来,确实有个部位在发生细微的变化。”
    贺绛神色一变。
    张主任安抚道:“以我的经验,这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商景捏了捏耳朵:“想起了一些小时候关于我父母的事,就是一些对话。”
    张主任:“是无意义的对话,还是对你很重要的对话?”
    商景顿了下:“重要吧,搬家的时候我爸对我说的话,我很开心。我爸去世之后,妈妈把房子卖了,我很难过。”
    贺绛闻言揉了揉商景脑袋。
    张主任:“有触发场景吗?”
    商景:“我坐错站看见了以前的房子。”
    张主任唰唰记下,“还有吗?”
    商景支吾了一下,薄薄的面皮微微涨红。
    贺绛垂眸,淡淡提醒:“不是答应我都说出来吗?”
    张主任看了看他两,想起最近的新闻,淡定地道:“夫夫那方面的事可以不说。”
    贺绛:“……”
    商景脸颊红成了番茄,恨不得缩到贺绛背后去,他都还没想起来那方面的事呢。
    “不、不是,有、一些小片段。”
    “什么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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