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方淮他爸想拉拢他。”
廖星沉家里是开医院的,方家虽然做地产生意,廖父和他们家的地产公司没有打过交道,但多多少少会互相知道一些。然而廖父这个人也不爱也没时间掺和这些生意场上的来来往往,他本职还是个医生,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手术台。
所以方连树才觉得廖星沉面生,不认识。
廖星沉摸摸下巴,揶揄道:“我还以为他专程来找你的。”
闻夏把最后一点干草喂掉,煞有介事地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两人休息了会儿,马匹也休息了会儿,便又牵出去打算再骑两圈。
来骑马的人比之前多了点,但草场宽阔,零零散散的马匹并不显得拥挤。方连树带来的一行人这会儿也有些分散,肉眼范围内只看见三两个认识的面孔。
闻夏和廖星沉骑着马入内,廖星沉调侃问:“去找林风起?”
然而都不用找,两人往前骑了会儿,就看见林风起和方淮骑着马在赛马跑道内一前一后奔赶。
跑道外围聚着一些骑着马看热闹的观众,多数为方连树和他带来的人。
闻夏和廖星沉便也靠近观看。
这个马场只是给来度假游玩的业余爱好者提供一个体验休闲的场所,并不是为竞技提供的,因而跑道圈较小,也没有那么严的规格。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圈了。”廖星沉说。
“刚开始呢。”旁边一位马术爱好者好心回答。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赛场内,林风起和方淮的距离便缩短了一点。方淮正奋力追上他。
闻夏在围栏外看着,看着缩短的距离,忽然有点儿紧张。
一前一后的马匹离他和廖星沉也越来越近,快到转弯处时,林风起一晃眼,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林风起手里缰绳下意识收紧,身下的马得到指令,速度瞬间慢下来。
就这么一缓和的功夫,方淮后来居上,眼看就要超过他。
那边方连树一伙儿的大小老板纷纷开玩笑:“林总!小方总追上来咯!”
而林风起的目光还黏在闻夏身上。
闻夏心念一动,忽然朝场内喊了一嗓子:“方淮,是男人就赢一个我看看!”
方淮:“?!”
林风起:“……”
方淮虽然没注意场外的人,但闻夏那欠揍的声音他就是化成灰、被封入棺材里了,听见了都会当场诈尸。
他给闻夏这句话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栽下去。
他还没缓神,就见前方的刚刚速度慢下来的林风起又一夹马腹,速度瞬间变快——比之前还要快了!
场外老总们便又起哄:“加油啊小方总!”
方淮一咬牙,奇怪的胜负欲莫名开始燃烧,本来他就是被他爸赶鸭子上架跟林风起赛马,他爸还说什么让他故意落后一点,卖林风起一个面子——卖个屁。
然而,前方的林风起不知打了什么鸡血,快得他根本追不上。
不仅追不上,在他全力追赶的情况下,两个人差距还越拉越大、越拉越大——
闻夏的声音又漫不经心传过来:“冲啊方淮!”
靠!
方淮头皮一炸,就看见快把他甩掉大半圈林风起忽然收紧缰绳,速度锐减,然后回头看他。
他有些迷惑,身下马匹的速度却照旧,于是眼看着自己和林风起的距离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林风起转回头,再次夹紧马腹,驾着马风一样向前奔腾而去。
“……”
“。”
你!妈!
方淮心态崩了,气得想跳脚,这一个两个,俩人串通好的是吧?玩儿他呢?!
这场比赛毫无疑问是林风起赢了,他领先方淮快一圈,直冲终点。
方淮落后到达终点时脸臭得像南风天一天一夜都没晒干的衣服。
方连树老油条一个,怎么会看不出林风起那一慢一快是什么意思,有点儿不爽,但看林风起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又心里犯嘀咕。
这林风起应该不是那种以玩弄谁取乐的人,怎么骑个马突然变得这么恶趣味?
那个闻家小子也真的怪讨厌的,喊那两嗓子扰乱他儿子的军心。
但是当他看着林风起从终点折回,慢悠悠骑着马走到闻夏面前的时候,方连树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好怪。
闻家小子喊的那两嗓子——第一次,害他儿子吓一跳,但同时林风起的速度也慢了一下,然后猛地加快;第二次,又害他儿子吓一跳,林风起也在那一刻几乎快停下,然后等他儿子快追上的时候再次驾马飞奔。
真的好怪。
方连树在这边冥思苦想,那边闻夏看着林风起慢慢靠近,突然听廖星沉“嘶”了一声,嘀嘀咕咕:“之前没注意,你俩这,穿的情侣装?”
闻夏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的卫衣居然和林风起的毛衣是同色系的。
说实话,这又不是真的相亲,他只想应付了事,当然不会在穿着打扮上多费心思,换衣服时随手从衣柜里抓了套衣服换上就出门了。他卫衣外面原本还搭了件外套,只是外套暂时脱掉了。
他再抬头去看林风起,林风起已经连人带马停在他面前。
男人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看着他的目光却幽幽的,带着一点儿受气小媳妇儿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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