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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灵儿和舒静柔也走过来。
    薛念兰看一看她们三人,缓一口气道:“老爷在对大公子用家法,我得马上过去老爷的书房。”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
    舒静怡错愕中道:“娘,我也去!”
    “大哥哥再有错,爹爹也不应该对大哥哥用家法啊!”
    舒静柔少有如舒静怡一样变得着急。
    “母亲,我也要去。”
    卫灵儿听见薛念兰的话之后,和舒静怡、舒静柔一样吃惊。
    甚至是更为吃惊。
    最终,卫灵儿、舒静柔和舒静怡都随薛念兰赶过去舒衡的书房。
    她们到的时候,舒瑾正跪在书房外的院子里。
    舒衡脸上看得见的怒火滔天,手中一根藤鞭狠狠抽在舒瑾的背上,那挺直的后背已然血迹斑斑。
    而舒瑾一动不动承受着,眉眼冷淡。
    这样的冷淡,在如此情景下,又透出几分的冷傲。
    舒静怡瞧见舒瑾背上的伤便倒吸一口气,捂住嘴巴掉眼泪。
    薛念兰慌忙上前两步劝着舒衡:“老爷消消气,这样下去,大公子的身子骨会受不住的。”
    舒衡瞥向舒瑾,压着怒气道:“他受不住?”
    “我看他受得住得很!就是打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他一把推开薛念兰,手中藤鞭又一次举起,朝舒瑾背上抽过去。
    这一鞭却没有落在舒瑾的背上。
    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只觉眼前一道身影忽而一晃,已有人扑了上去护舒瑾。
    是……卫灵儿……
    众人又惊。
    硬生生受下那一藤鞭彻骨的疼,卫灵儿半跪在舒瑾身后,双手扶住舒瑾的肩膀,拿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疼痛虽令她眸中含泪,但她忍住哭意,仰头去看微怔的舒衡:“不要这样对大表哥,姨父,大表哥如今已只剩你这位父亲。”
    “我和枣儿没有了爹娘。”
    “很苦的,”她的眼泪终是扑簌簌落下,“真的很苦的。”
    原本直挺挺跪在地、一动不动,也半分不屈服的舒瑾在这一刻偏了下头。
    他没能看清楚卫灵儿的脸。
    然而感觉得到她的眼泪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后颈。
    一颗又一颗。
    那样滚烫的泪,几能将人灼伤。
    第20章 因由 舒瑾目光掠过卫灵儿翘起的嘴角。……
    卫灵儿突然的举动使得庭院里所有人都愣住。
    舒衡凝视着扑在舒瑾身上的她, 克制脾气,沉声道:“灵儿,此事与你无关, 让开。”
    卫灵儿不让。
    舒衡眸中怒意愈盛,他的目光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舒静怡和舒静柔回过神来, 齐齐跪在舒衡面前,求他放过舒瑾。
    薛念兰也又劝得几句。
    舒衡却被惹恼, 握住藤鞭的手, 手背青筋暴起, 指骨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他仍在竭力克制着怒气, 沉声道:“让开!”
    却谁都寸步不让。
    也正是在这时,得知消息的老夫人从福寿院赶了过来。
    老夫人扫一眼庭院里众人,视线在舒瑾血迹斑斑的后背停留几息时间, 亦怒:“国公爷这是在做什么?你如何能够对瑾哥儿动家法?!”
    “你当初是怎么对嫣儿说的?”
    “你如今可还记得自己对嫣儿许下过什么承诺?”
    老夫人口中的嫣儿正是舒瑾的生母, 舒衡去世的妻子,纪夫人。
    舒衡听见这话,表情垮下来,手中藤鞭垂落在地。
    老夫人肃然的一张脸,一面上前一面沉声斥道:“都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拿春凳来将世子抬回扶风院处理伤口?!”
    众人这才从惊诧中回过神。
    老夫人上前亲自扶起卫灵儿和舒瑾,温声叮嘱:“快回去仔细处理伤口,别落下了毛病。”
    卫灵儿忍着泪颔首。
    老夫人这时重新看向舒衡:“你随我进来。”
    舒衡纵然是国公爷, 脾气再大,一样不敢忤逆老夫人的话。
    他扔下藤鞭, 上前几步, 扶着老夫人进书房。
    卫灵儿这才去看舒瑾,便发现他的双唇泛白,一张脸毫无血色。
    她怔怔的, 喊他:“大表哥……”
    舒瑾看一眼泪眼婆娑的卫灵儿。
    想要说什么,张一张嘴,眼前却一阵发黑,险些站立不住。
    卫灵儿见状忙伸手扶住他。
    恰好这会儿底下的人匆匆抬春凳过来,便是七手八脚,将舒瑾抬回扶风院。
    卫灵儿准备跟去,薛念兰拉住她胳膊:“灵儿。”
    “你也受伤了,先回雪梅院,让静怡帮你看一看后背上的伤。”
    卫灵儿反应过来。
    她点一点头,薛念兰让舒静怡过来陪她回去。
    舒静怡陪着卫灵儿离开了。
    薛念兰担忧看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叹着气,赶过去扶风院照顾舒瑾。
    ……
    书房里。
    老夫人被舒衡扶着在太师椅上坐下来,始终面沉如水。
    舒衡垂首立在一旁,听凭训斥。
    老夫人看着舒衡,良久皱眉叹气:“为何要对阿瑾动这样大的怒?”
    舒衡恭顺道:“母亲,他现下着实不像话。”
    “他已这般年纪,功名不考,今上要将他安排进明镜门做事,不去,又不成家,整日无所事事,甚至有闲心教个小娘子武艺。我不过是训他几句,他竟然顶撞于我,何曾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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