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宴:“和我分开的这六年里,萧承都经历了什么?”
六年前的萧承。
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心里藏不住事儿,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可现在的他……
偏执、黑暗,有时候又像个三岁的小朋友。
江迟宴迫切地想知道……
萧承到底经历了什么??
橙橙子心虚地别开视线,“萧承宿主不让我提这个的……”
江迟宴闻言一笑:“突然想喝橙子汁了。”
橙橙子一惊,吓得两片绿叶子都竖了起来,颤抖得腿都软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
“就是……宿主他、他……”
江迟宴没什么耐性,“他什么?”
橙橙子小声说:“几年前,他抑郁了,在医院确诊的……重度抑郁。”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住。
江迟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你继续说。”
橙橙子:“六年前,您父亲找过萧承宿主,逼着宿主跟你分开,否则就要毁了你的前途,所以他妥协了。”
“分手后,他一个人不吃不喝,近半个月的时间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他最偏执黑暗的一面,和喜欢喝血的幼稚的一面,都是被无数次的噩梦和失眠,硬生生地逼出来的。”
“直到我绑定他,用情侣系统绑定了你,他眼里才有了光,主动求医问药,主动接受治疗。”
“江律师,你是他的生命之光啊。”
江迟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橙橙子又说:“他和你在酒会上偶遇的那次,你还记得吗?”
江迟宴点点头。
那是分手六年后,他和他的第一次重逢。
橙橙子:“那不是什么偶遇,是蓄谋已久的重逢。”
橙橙子:“他去找你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拿到抑郁症痊愈的诊断书。”
江迟宴胸口闷闷的,钝痛得厉害。
六年里……
他一直在怪萧承。
怪萧承提出分手,怪萧承冷血无情。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萧承对他死心塌地的深情。
江迟宴声线轻颤着,问:“这六年,他喜欢喝血的病,发作过么?”
橙橙子捧着一瓣橙子,吃了一口后点点头,“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打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它说完后,圆滚滚的小身子打了个滚儿,用蓝光凭空投影出高科技的投屏,在投屏上放出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的内容,是萧承这六年里经历的一切。
第一张图片里,是萧承遍布针孔的手背,因为思念江迟宴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总会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一针镇静剂,然后,继续工作。
第二张图片里,萧承用四肢禁锢着个江迟宴的人形抱枕,在熟睡着,眼眶是红的。
第三张、第四张……
后面还有几段视频。
江迟宴抬手抹了下眼角,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不看了,别给我看了。”
这时——
角落里的萧承闷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白皙的手指缓缓动了动。
似乎是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了。
橙橙子化作一个光团,瞬间消失。
仿佛从来没和江迟宴说过那些话。
江迟宴走到萧承面前。
弯下了身子,面对面地托住萧承的臀腿,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萧承霸道地圈住他的腰,埋头在江迟宴怀里,委屈地说:“宴宴,别走。”
似乎……是吸血状态的萧承。
江迟宴一下子心疼了。
想到橙橙子和他说的……
——【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打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江迟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用钥匙链上的装饰小刀,狠狠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江迟宴恍若未见,把手腕送到萧承唇边。
萧承愣了下,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后颈,沉声道:“我在投喂你。”
“不是喜欢我的血吗?”
萧承吸了吸鼻子,喝了两口就起身跑开了。
然后,他抱着一个医药箱跑了进来,动作笨拙地用纱布给江迟宴包扎,把江迟宴的手腕裹成了粽子。
做完一切后。
萧承打了个饱嗝,醉眼迷离地倒在沙发上,像是喝多了血,出现了醉血症状。
江迟宴脱下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电话响起。
江迟宴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摁了接听键,“大姐,怎么了?”
是他姐江灼的电话。
电话里,素有铁娘子之称的新闻发言人江灼,嗓音微颤,“爸出车祸了,人在离车祸现场最近的第一医院抢救,医生下病危通知书了。”
江迟宴眸子一眯,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匆忙地往楼下跑,连电梯都忘了坐,“凶手抓到了吗?”
以江韫的权力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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