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阵唏嘘声。
宋易晟翻开自己的牌,脸色一变,掩脸举起手,“暑假……”
“哎——??!”
就连俱乐部那几个老成员都发出吃惊的声音。
“不是吧不是吧!宋哥你可以啊,背着我们都干些什么!这种不守男徳的男人应该拖出去浸猪笼!沈叔叔千万别和他在一起!”
源子只知道那场419,还不知道宋易晟到底是和谁发生的关系。他秉持维护兄弟的原则,立马去和沈淮书解释。
“小叔叔,这事儿你不能怪他,他是跑去酒吧抓骗子的,哪知道在里面被人灌了酒。对!肯定是被那个傻逼给下药了!要不然他哪做得出419这种蠢事,你可千万别怪他,咱宋哥可是和我一样,咱俩母胎单身组合都是可以出道的了,纯情少男两枚,你可别因为他被傻逼搞了,成了失足少男就怪他……”
宋易晟差点没疯,冲上去就拿酒杯堵住他的嘴,一边骂骂咧咧,“是酒不好喝吗?你赶紧给我闭嘴!”
源子不服气,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差点导致游戏进行不下去。
沈淮书轻咳了两声,这才阻止了这场争端。
接下来的两次游戏都还算温柔,等到了第四局,像是一场游戏前三场是试玩,到了这一场,突然就变了个画风,单人游戏突然变成了两个。
“3和6,喝交杯酒!”
沈淮书偷偷查验自己牌,发现自己正是六号,心里直打鼓,余光偷偷瞥了眼宋易晟的牌面,是K。
“我是3!”一个黄头发的男生翻开牌,兴奋地摩拳擦掌,“让我康康我老婆是谁!”
“黄毛你兴奋个屁啊,我保证源子肯定是你老婆。”宋易晟轻哂,伙着一群人大笑。
直到其余人都翻开牌面,沈淮书还盖着牌,宋易晟嘴角的笑突然就僵了。
沈淮书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是要过来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黄毛看了宋易晟一眼,“其实也可以我过来。”
“坐下!”宋易晟咬牙,夺了沈淮书的杯子,脸色铁青,“喝个屁的交杯酒,我替他罚酒。”
不肯接受游戏的罚酒翻倍,又因为他是代喝,这一次就是喝了四杯。
喝了酒,低着头不满地小声说:“怎么我不是3?什么破游戏。”
运气与刺激性并存的游戏最容易调动起他们的兴奋神经,这种游戏有趣的地方在于十三个人都是单身,没有什么情侣配对buff,因此国王在发号施令的时候就不用考虑太多,全往狠的说。
一众人见宋易晟喝了罚酒,眼神交换。
有趣起来了啊。
“接下来,2号喂9号吃面!”
沈淮书翻开牌,宋易晟立马开了瓶啤酒。
“5号壁咚4号对视10秒!”
沈淮书继续翻开,宋易晟把啤酒盖卡在桌面上往下一拉,瓶盖开了。
“J和K舌吻两圈半!”
宋易晟替他翻了牌,“我去你XX的两圈半!”
沈淮书看不下去,想说自己可以喝,不料宋易晟不肯,吸吸鼻子,把酒喝了,苦恼地抓抓头发。饶是他酒量再好,接二连三的下去也承受不住,红着眼睛说:“你别喝,会难受的。”
国王轮了一圈了,十来局后终于让宋易晟抓了张国王牌。
一时间翻身农奴把歌唱,他把国王牌拿在手心搓了搓,微眯着眼睛将桌子上的人看了一圈,接着在心里许愿二十次。
“Q和A接吻半分钟!”
说完他立刻翻开沈淮书的牌面,松了口气,只听旁边源子气愤地大喊:“操!A是我!”
宋易晟眼睛都亮了,幸灾乐祸地挨个去检查谁是这一轮的Q。
等他检查完一圈,这才发现没有桌上没有这张牌,正当他以为是不是发漏了牌,有人提醒他自己的点数牌还没翻开。
宋易晟:……
已经到了后半夜,几个喝醉的被人抬去了客房,闹哄哄的餐桌很快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今晚该自己喝的酒全被宋易晟给抢去了,沈淮书处于清醒状态,只是兴奋的神经一旦被调动起来,就很难平息下去,他睡不着,一个人走到草坪上坐下。
云层散去,今夜的星空漫天,美不胜收。
他点了支烟,烟雾徐徐飘上天空。
其实他是走了的,回了个家,喂了贝贝,脱了衣服原本都准备睡了。可是,床头柜的玫瑰还没败啊,香味一刻不停地钻进他的鼻腔。
和宋易晟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历历在目,他想到小孩是个愿意当自己底气的人,愿意从垃圾桶里翻出姐姐撕坏的书画默默修补好的人,是大雨夜里把雨衣分给他,在他生病的时候为他守夜。
他不信这些是假的。
他三十岁了,原本早就失去的激情死灰复燃,若是不抓住这一点点火星,他就会回归到过去拿个了无生机,死气沉沉的生活当中去。
他不想。
他穿了衣服,把贝贝托给邻居,攥紧了最后一丝希望回了花店。
白玫瑰不好买的,于是早就拜托了小柒为他留一束。回花店的路上,他为自己找借口辩解,告诉自己只是去取那束留在仓库的白玫瑰,不是为了宋易晟。
他拿了花,从仓库出来,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天空中盛开的璀璨惊艳的白玫瑰,呼吸都快要停滞,他想自己没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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