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规矩,抓到了就得罚,今天的会场的卫生,你们机车社的包圆儿了,叫宋易晟出来签字!”
曾宇妃身后还站了好几个督查组的人,全是女生。源子叫苦,不敢惹。
“源子!扳手扔我!”
源子翻了个白眼,冲一旁喊:“扔不了!冤家来了!”
宋易晟把外套系在腰间,一双马丁靴上沾了满了机油,他咬了根棒棒糖,一脚踩在椅子上。
“针对我?”
曾宇妃冷哼,看了眼垃圾桶。
证据确凿。
宋易晟痞气地扬眉,马丁靴一脚踩进垃圾桶里,即刻销毁证据。
“昨天剩下的,妃姐有什么意见吗?”
曾宇妃上来想抢垃圾桶。
“不就是以前追宋哥没追到吗,不必次次打击报复吧?妃姐这么小肚鸡肠,还干什么督导组组长?”**站上去将她挡住,屁股紧贴桌边,将桌肚里的宣传册给堵了。
曾宇妃的脸瞬间通红,“源子你有病!之后会场卫生都你们负责!宋易晟签字!”
“猪队友。”宋易晟暗骂,不得不把字签了。
曾宇妃拿回罚单附件,见她要走,源子赶紧把桌肚里的宣传册拿出来准备继续。
谁知,曾宇妃又突然走了回来,两手拍在桌上。
源子吓了一跳。
“你真的是gay?”她咬牙看着宋易晟。
宋易晟停住拿宣传册的手,保持僵硬的姿势,“怎么?gay要罚重一点?”
曾宇妃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恶心,小时候喜欢的人居然是gay。”
她耸耸肩,“周老师让我今天带他的朋友逛逛招新会,你们继续。”
宋易晟神色一变,想拦下她却被脚上垃圾桶给绊住了,险些脸着地摔在地上。
曾宇妃声音甜美地冲不远处喊道:“沈先生!”
宋易晟马上钻进桌下藏起来,透过缝隙看出去。沈淮书今天穿得很正经,不像是来闲逛的,眼底泪痣嫣红,衬衣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时不时抵住喉结,彻底模糊了禁欲与诱惑的分界线。
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宋易晟咬牙切齿说:“妈的,还说不是针对我!”
脚卡在垃圾桶里怎么都拔不出来,眼看那两个人就要走远了,宋易晟急得大喊:“源子!来帮我一下!”
机车社的标牌很显眼,沈淮书看到几个人蹲在桌下扯一个绿色垃圾桶,说不出的滑稽。
“沈先生看什么?”曾宇妃背着手,俏皮地凑上来。
沈淮书笑了笑,“你们机车社还不错。”
曾宇妃撇嘴道:“几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的杰作罢了,领头的不是什么好人,手底下也不是什么好人。沈先生不是他们那一挂的,我带你逛逛别的地方吧?”
沈淮书颔首,余光浅浅瞥过机车社,那滑稽的垃圾桶还是没能扯下来。
“沈先生?”曾宇妃催促道。
沈淮书:“……知道了。”
学校开校事情繁多,沈淮书虽说不是A大毕业,但他对这所学校有特殊的感情,若不是因为母亲过世,他也不至于成为这所学校的旁观者,不过现在有机会弥补一下这点遗憾。
这场招新会看得人眼花缭乱,除开比较常规的社团,A大最引以为傲的还是那些非遗文化类社团。
“好歹也是豪门出身,相信您对学校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除开建立奖学金,我希望您还能资助我校的社团建设。”
沈淮书付钱买了把手工折扇,“像这样吗?”
“沈先生不差钱,居然这么小气?难道小气也是你们有钱人的传统艺能?”曾宇妃哂笑,语气明显不善。
沈淮书倒也不恼,拿着折扇在手里拍了拍,“曾小姐还遇到过和我一样小气的人?”
“宋易晟。”
曾宇妃突然凑上来,用省视的目光扫视他,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侧身看摊位上其他的手工艺品。
“你长得好看,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你。”曾宇妃卷弄长发,微眯着眼睛道:“喜欢一个男人,不会很恶心吗?”
既然决定出柜,那这些侮辱性的词汇就变成了家常便饭了,沈淮书也不愿与小姑娘计较。兜兜转转去了画糖画的社团,坐在小桌前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拿着糖勺认真作画。
“比如说这一位,明明可以当富婆的小白脸,偏偏喜欢男人,结果喜欢的人嫌他恶心,还在告白墙挂了他。”曾宇妃拿起他刚画好的糖画,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男生脸上涨红,支支吾吾说:“妃姐你……”
曾宇妃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不敢说话了。
一副糖画十块,沈淮书付了二十,“难道喜欢是件恶心的事吗?”
曾宇妃想了想,“当然不是,当年宋易晟喜欢我的时候就是场美妙的单恋。”
他刚要去转糖画的图案,手指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转动指针,“曾小姐伶牙俐齿,想来的确会是场不平凡的单恋。不过,据我所知,小晟一向不近女色,曾小姐会不会太自信了?”
曾宇妃脸色铁青,蹙眉道:“喜欢我至少比喜欢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来得好!”
转糖画这件事就像是抽盲盒,龙图案是隐藏款,沈淮书抽中了兔子,有些失望。加钱买下隐藏款并不能带来成就感,而再转一次他也觉得自己吃不下第二个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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