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洼不过小型游泳池那么大,上面漂浮着绿色的水草,人栽进去就像是投掷一块巨石,瞬间溅起无数水花。
白近秋擦去溅到脸颊的水,不经意触及嘴角的乌青,他嘶了一声,用舌头顶了顶口腔里的伤口,似乎又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让他无比兴奋。
王麻子显然是懂水性的,除了刚掉下去时有些慌乱,呛了几口水,很快就镇定下来,如鱼得水地在水洼里游了一圈。正值九月,暑气未消,他不着急上岸,反正衣服已经湿了,再游一会儿上去也不迟。
以为白近秋在跟他玩闹,他甚至笑嘻嘻地邀请:“水好凉快,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游啊。”
白近秋蹲下身,柔声道:“那你就在水里多泡一会儿吧。”
周围杂草丛生,有半个人那么高,刚好可以遮住头顶的烈日,白近秋半蹲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王麻子的泳姿,脸上笑意盈盈。少年的皮肤很白,是少见的冷白色,嘴唇殷红像是涂了胭脂,眉目含情地望过来,哪个人能抵挡的了这样的目光。
王麻子胸膛陡然生出一股激动,越游越起劲。
然后很快就游不动了。
他吭哧吭哧地喘气,划动酸软的四肢往岸边靠,刚要上岸,一旁伸来一只脚,鞋底重重踩上他的脸,踩蟑螂一样用力碾了碾。五官被踩的快要移位,王麻子挣扎着去抓那只脚,白近秋眸里戾气顿生,一脚踹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从河里传来,王麻子的身体在水里上下浮沉,又呛了好几口水,呛得满脸通红,惊疑不定地看向少年。
白近秋脸上笑意不减,淡淡道:“再游一会儿吧,我还没看够呢。”
“呼呼……我,我游不动了。”
“不想被淹死的话,就继续游。”
白近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惨白的王麻子。
他脸上仍挂着笑,黑发雪肤红唇,皮相骨相都是一绝,名副其实的大美人,王麻子却像是见了厉鬼,神色惊骇,身体一阵阵发冷。
意识到危险,王麻子二话没说直接往反方向游,想从另一边上岸,手指插进湿软的泥里,挣扎着往上爬,肩膀又挨了一脚。水洼总共就那么大,无论王麻子往哪儿游,白近秋总能在终点等他。
身体一次次被踹下水,体力急剧流失,王麻子开始绝望,却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他就会被淹死。
可他是真游不动了,到后来像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着,鼻子进了不少水,喉咙一阵刺痛,胃里装满了水,被死亡的影响笼罩,王麻子甚至吓得失禁了,哭着朝岸边求救:“救救我,咳咳咳……我,我真的不想死。”
白近秋收起笑,无动于衷地道:“你推秦牧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会死吗?”
“咳咳咳……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杀我……”
一张骡子脸皱在一起,额头的伤口泡了水发白,丑的让人反胃。
白近秋本意是想小小地教训一下王麻子,听到他求自己别杀他,心念一动,当真在考虑怎么杀人灭口。
这里人迹罕至的,只要没人看到是他推的,王麻子的死大概率会判定为意外死亡,要不要救呢?
就在白近秋思考的当口,王麻子的声音越来越弱,长达近一小时的游泳耗尽了他的体力。眼看王麻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身体开始下沉,白近秋终是下了水,拖死狗一样把人拖了上来。
他的丈夫,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对他胃口,身体还很好肏。
白近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杀了,万一查到他的头上,以后就肏不到了。
教训完王麻子,白近秋心情不错,回去路上再次被那几个村名用露骨的眼神打量时,他还冲他们笑了笑。他身上穿的是他仅有的那件白衬衫,浸了水,黏腻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独有的纤细的身体曲线。
有人咽了口口水,问:“你的脸怎么了?”
白近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
他皮肤又细又薄,平时稍微磕碰到痕迹就很明显,更别说实打实挨了秦牧一拳,嘴角微微肿起,乌青一片。
对上那群人探究的目光,白近秋顿了顿,柔柔地道:“没事,一点小伤,秦牧不是故意的。”
众人一脸震惊。
秦牧那傻子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娶这么漂亮的老婆,不怜香惜玉还家暴?
虽然秦牧的身体很好
结果睡到半夜,他居然迷迷糊糊做起了春梦。
秦牧沉默。
说完,白近秋继续蹙眉,一脸惆怅地离开了。
白近秋宛如他肚子的蛔虫,语气轻缓地解释道:“我这么说,也是想帮你报仇,我看到是王麻子把你推进河里的,而且我也没说错啊,你确实打了我,我还替你美化了呢,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门上的。”
仿佛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白近秋继续跟他分析:“我被卖给你当老婆,夫妻做爱不是很正常吗?就因为我肏了你,你就打我,这也太没有道理了。”他可不想以后操一次被揍一次。
他坐在白近秋对面,沉默地吃饭,饭菜味道很一般,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他吃的很认真,在白近秋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做饭做得不太好时,闷闷地说没事,然后把菜全部吃完。
这一厢,秦牧没处可去,就去了二婶家,顺便看望一下被打的下不了床的二叔。
要想阻止白近秋黑化,把人从这个狼窝救出去应该就行了,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村子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出去难如登天。
这么想着,秦牧稍稍安心,勉强同意跟白近秋睡一张床。
这个村子的人普遍不怎么高,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秦牧一米八六的身高,一身肌肉,宛如一个异类,往那儿一站压迫感十足。
白近秋是个富家少爷,有多富书里没写,秦牧有想过出去给白近秋的家人通风报信,但是他一离开,就没人保护白近秋了。
“我不怪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除非他不要我,不然我要跟他过一辈子,瞧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怎么不说他对他做了什么?
就在秦牧思考怎么反驳时,白近秋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侧,柔白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主动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昨晚太心急了,应该等你同意再肏你的。”
这一通操作下来,秦牧直接哑火了。
白近秋是他的攻略对象,秦牧不能真拿他怎么样,只能催眠自己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他身强力壮,一拳就能把白近秋打趴下,昨天会被少年得逞,主要还是因为差点被淹死,没缓过来就被压了。
秦牧:“……”
秦牧眉心皱起,居然听不出哪里不对,反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肏,但白近秋向来睚眦必报,秀眉微蹙,叹了口气:“王麻子半夜翻墙进来,对我动手动脚,被我老公看到了,误会我不守夫道,一把将我推开,我没站稳撞到了门上。”
什么是恶人先告状,这就是!
那几个村名见状,惊讶于秦牧突然不傻了,又觉得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理直气壮地把白近秋说的那番话跟秦牧说了,还说他要是不好好对白近秋,有的是人想娶他。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气秦牧那傻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对那个胆大包天的王麻子恨得牙痒痒。
秦牧一怔。
更让他郁闷的是,回去的路上,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
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买来的媳妇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
秦牧一脸莫名,隐约听到什么打老婆、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字眼,当即停下脚步,沉着脸问他们在说什么。
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气冲冲地回家,正想揪住白近秋的领子质问一番,迎接他的是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白近秋围着一条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围裙,站在一旁冲秦牧微微一笑,柔声细语地道:“回来了。”
作为书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得知秦牧不傻了,二婶喜极而泣,问秦牧今后有什么打算,秦牧迟疑了片刻,说想出去打工。二婶问他白近秋怎么办,秦牧说把他带上,二婶欲言又止,问:“村长能同意吗?”
白近秋道:“吃饭吧。”
饭毕,秦牧才想起要问什么。
暂时想不出办法,就意味着他还要跟白近秋住一起,隐秘的花穴隐隐作痛,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异物感,就好像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儿还塞在里面,秦牧身体僵了僵,郁闷地叹了口气。
可怜王麻子前脚才从鬼门关回来,后脚就被一群人揍成了猪头,硬生生从骡子脸变成了猪腰子脸。
秦牧动了动唇,一肚子质问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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