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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霓!”
    钟霓加快步伐,跑起来,从楼梯跑下去,穿过客厅,跑出公馆,直进车库,开出自己的摩托。钟嘉苇追到院子,自知拦不住钟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回到屋里,冷眼盯着自己的哥哥、阿霓的父亲:“我以为Jessica出事后,你会做个好父亲,哪怕不在她身边,你都会护着她。”
    高楚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早知如此,他是不是不该心软答应阿霓请求,要套钟柏年的话,可是不套,他也不知这件事情……
    钟柏年只望了眼高楚杰,对钟嘉苇讲了声对唔住,疾步离开公馆。
    油尖旺,陆钦南私人别墅。
    丧龙拦不住找过来的Madam钟。
    “食焦啦你!”Madam钟久违爆粗口,丧龙被她发怒模样吓到,但更怕另一位大佬。他双手合十,恳求Madam钟:“Madam,请你在这里等,好不好?我请你喝奶茶啦!”
    钟霓将手里头盔扔向他,丧龙手快接住的时候,某人脚更快,从他身边跑过去。
    糟,祖宗在地下室……
    他抱着头盔,跟上Madam钟,放大声音喊人,企图引起陆钦南注意,不曾想,前面的Madam钟知他想法,转身回头就一拳挥起,还没落到他脸上呢,他立时噤声,干瞪着她。
    钟霓微微笑,拳头变成弹指,弹了下丧龙的额头,“不许跟过来,再跟过来,我真的会动手喔。”
    丧龙站定不动。Madam钟讲真那一定是真的啦。
    地下室原先是车库,后腾出一部分空间改造成房间。
    灯从一楼亮到底,楼梯笔直往前延伸,墙面与上面一样,浅色花纹壁纸,普普通通,谁会想得到光鲜亮丽的复式别墅下面会是不分白日黑夜的审讯室。
    宣文汀双手被铐,坐在桌前,能活动的范围全看他脚链长度。义合昔日话事人,好像不久前,他身边还有青春靓女,衬得他也好活力,须臾间,头发全白,再不似从前精神。
    黑漆漆的地面,在灯光照射下,分不清是水还是血。穿着白衬的男人,袖子高卷,露出粗硕有力的前臂,而那双手却在施予暴戾。
    除了宣文汀,还有别人在这里。张家诚站在一旁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是谁?一脸青青紫紫痕迹,双手被束缚,血与汗相融。
    陆钦南站在他面前,薅住他被汗浸湿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吹鸡,还没搞清楚现状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惊惧地看着陆钦南,声音作抖,求饶:“我不知,我真的不知!我冇见过他,我点知啊?”
    “陆生,我真不知……你信我啊……”
    陆钦南目光静地异常,忽然松开了手,转过脸看向审讯室门口。只需一眼,陌生的畏惧心理重新回到她身体里,她后退,转身跑开,不管脚步声是不是很明显,也不管他会不会听到。
    丧龙焦急又心慌,看到Madam钟跑上来时,他张嘴喊了一声。
    “水……不是讲要请我喝奶茶吗?”
    丧龙愣了愣,看她脸色不正常,心想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了吧?完了完了,祖宗一定要搞死他。
    陆钦南上来时,看到丧龙捣弄水果口味的奶茶,不用他问,丧龙自觉交待事情经过,等待惩罚。
    “你送张Sir离开。”他走过去,拿下丧龙手里的杯子,将里面的橙汁全倒进水槽。丧龙喉咙一干,本想讲要浪费不如他喝。
    他冲洗杯子,“还不滚?”
    气场太低,在男人发怒之前逃命,同张家诚一同离开。张家诚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问丧龙,丧龙神秘兮兮道:“无非就男女拍拖那种事情咯……”
    钟霓侧着身躺在他卧室的沙发上,沙发很软,一躺下去完全不想动,沙发正对面便是很大的窗户,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庭院里的绿植,还有漫天的晚霞,映红了整间房。
    他坐在这里,会想什么呢?
    听到身后动静,她以为是丧龙送奶茶上来,也不起身,只让他放在桌上就好。木质托盘轻轻摆放在沙发侧面的矮圆桌上,沙发一角也跟陷了下去,她立时坐起身,睁着一双被晚霞映红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桌上奶茶味道也不知怎样,他还未亲自品尝过自己亲手制作的成果。
    她钻进他怀里,双手绕到他腰后,鼻尖贴着他的衣襟,蹭开后,鼻尖贴着他胸膛皮肤。不喜欢他的衬衫,衬衫上有别人的血腥气,唯有皮肤上流淌的才是他真实气息。
    ☆、105(刪减)
    鼻尖在他胸前乱蹭, 想要给他制造麻烦痒意,很可惜, 他面色无异, 毫无反应。钟霓顿感挫败,用冰凉的手贴向他的脸侧, 目光从他额头到下巴,唯独避开他的眼睛。
    在地下室时,他回头扫过来的眼神, 狠戾生冷,冷静却又似天生。这样的眼神,她见过,在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眼中见过,哪怕当着她的面, 亲手弄死一个人, 也能做到绝对的冷静。
    “不是要喝奶茶吗?”他声音轻轻, 她听不出情绪,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握住他的手, 目光跟着他的手背上的筋脉走向去描绘,描绘他是如何用这双手对他人施予暴戾的痕迹。
    而他完全顺从她, 任由她在他手上审视、兴风作浪。
    她翻过他的手, 柔软指腹摁在他掌心,睁大眼睛,很认真地研究他掌纹。纹路纵横交错, 这条线缠绕住那一条,密密麻麻,好复杂。她甚至拿自己的掌纹与他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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