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收买你呀。”
“你刚刚给我钱啦……”
钟霓推着他走了几步,“你可以给我提供什么消息呀?知不知你这种人给差人提供消息叫什么?下场不比反骨仔惨啊。嗬,不是还要做大佬吗?为这么点钱就要给我消息?”她松开他,后退一步。
年青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做人小弟,无非是找口饭食啦,帮人看场子收收小费啊,做大佬?”他哼笑一声,“不好做青天白日梦的。”
“嗱,你想查半年前的事?半年前,我没有记错,有个差佬坠楼死了。”
钟霓眉头蹙起,“你还知道什么?”
年青仔用力摇头,“不知,你想知?我回去查咯。”说着,笑着朝钟霓伸手,拇指食指搓了搓。
钟霓丢给他一个地址,讲到时有消息再见面,讲完,转身走人。
年青仔摸了摸鼻子,转身跑下楼,才离开西九龙警署,就被人拖进一辆奥迪车内。
朗聿凡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弄镜片,问:“她信你了?”
年青仔摇头,“这么快就信我,差佬没这么笨的,放长线慢慢钓咯。先生,我收钱办事,你放心。”
朗聿凡笑着戴上眼镜。
秘书请年青仔下车,又多给他一叠港纸。年青仔掂了掂手里的港纸,又拿出Madam给的几张港纸,哼笑了一声。
四天后,CIB传来新消息,坤叔一案牵扯到总部某位总警司。
而后,钟霓被上司傅Sir勒令停职。
☆、064(刪减)
被勒令停职, 钟霓反应很平静,扯下警员证放在傅时津的桌上, 转身离开。
办公室外面, 无人讲话,只屏息望着钟霓, 大家都在一起很久,心知钟霓的脾性,以往被曹Sir勒令停职个几天都会闹一场, 今日突然被停职,竟然安静离开?
哇,老公当上司,这么有用?能让脾气火爆的Madam钟乖乖听话?
钟霓连东西都不收拾直接离开重案组,怎么可能还算平静?江月心知此时的钟霓是压着多深的暴躁。暴躁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做警察, 在警校那段时间, 是因傅Sir的存在顺利毕业, 傅Sir于钟霓而言就像是一种天然抑制剂,很好地抑制了钟霓心里那可怜的不安的幼兽。
这只幼兽失去了自己的天然抑制剂,却好勤力地记着傅Sir对她讲的每句话, 乖一点,再乖一点, 乖一点, 傅Sir便不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望着她。
那样的陌生,一点都不像傅时津。
傅时津站在办公室,心情不佳, 用力扯动领带。
不用多久,高楚杰会收到消息,钟嘉苇也会收到消息,他们会照顾钟霓。
可再照顾,也比不过人大佬——
丧龙紧跟着钟霓,佯装偶遇,撞上她发臭的脸,夸张地“哇”了一声,“Madam钟,几多天不见,你……”丧龙吸了口气,右手不停地颤抖。
钟霓抬膝撞了下他大腿,“你讲什么?”
“几多天不见……”丧龙垮下脸,指着自己的脸,“这样,这样,简直老十岁啊!”
老十岁?岂不是三十四?三十四哪比得过二十九?
乱翕廿四!(胡说八道)
“你鬼上身啊!”钟霓啐他一声。不是他鬼上身,便是她鬼上身,见了鬼,竟不知同傅时津撒娇好争取一番,话都不讲便走人。
她凶起来,抬脚就踹过去。丧龙屁股一缩,避开Madam钟攻击,不想一躲,就让她趁机坐上Taxi,车门一关,不用她凶,祖宗不凶他,就谢天谢地了。
丧龙连忙拦车跟上钟霓。
又是拳击馆。
为什么Madam钟不同别的女人,玩玩新潮?玩娃娃机都比打拳好啊。
丧龙不能理解Madam钟,只理解一颗辣椒快要发辣时,要离远一些,再远一些,否则会被辣的眼睛都睁不开啊。
丧龙坐在角落,发短讯告知祖宗,讲Madam钟不开心便是打拳,又想不知祖宗又哪里惹到Madam钟不开心,干脆给人揍一拳,不就好?
再去拳台找Madam钟,人不见了。
文澜拳击馆上面是住户楼层,五六楼。五楼有一间空房,今日门口插了一根香。钟霓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先前在警署见过面的黄毛年青仔坐在里面拿着钞票叠纸飞机。
钟霓指了指门口的一根香,“什么意思啊?”
黄毛捏着手里的钞票飞机,搓了搓鼻子,“Madam,你不是吧?这房间空好久了,我不在门口插根香,你怎么知我在不在啦?你到底是不是差人嗱?”
钟霓哼笑了一声,转过身,抬脚碾灭香,毁尸灭迹,轻轻关上门。
“傻仔,你电视看多啊?房间空这么久,突然在门口点香,鬼房啊?存心引人怀疑啊?”
“我无形拜关公咯,不行?”
钟霓抽过他手里的钞票飞机,哼笑,“你钱多?折飞机玩?”
黄毛翘起腿,往后一仰,自顾自讲:“Madam,有无带钱啊?”
钟霓拉开他一旁的椅子,准备坐下时,黄毛立即放下腿,抓着袖子,帮她擦了擦椅子。钟霓神情怪怪地看着他。
“我是男人嘛。”黄毛笑着讲,“男人照顾女人,理所当然嘛。”
钟霓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红杉鱼在黄毛面前晃过,黄毛下意识伸手要去抓,抓空了,眼睛却够亮,瞧见是红杉鱼,不禁“切”了一声,“好歹给一张大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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