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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盥洗室清洗、换衣服,清除一身疲惫与难闻气味后才进主卧。
    主卧里一盏黑色灯罩的落地灯置于飘窗边上,投下暗黄的光,打在她弓起的背脊上。纱幔在窗户缝隙漏进来的风中静静晃动着,扫弄过从飘窗垂下的那一条腿,脚尖不及地毯,却又似乎很快要踩上去了。
    光影有限,她的影子缩成一团,小小的,乖乖的,比影子的主人乖多了。
    傅时津走过去,脚步声沉重,令不乖的主人敏觉回头,暗黄光影泄进她棕色的眼珠,如宝石般在朦胧暗色中静谧而闪烁,然后得到她生动的注视,她小小抱怨:“你回来好晚。”
    傅时津走过去,未回应她的话,只俯身,落下沉重的亲吻,还未抵达深处,被她用力推开。
    钟霓半捂着嘴,小声讲:“我食好多海鲜,口重,你不要亲我……”她起身,绕开他,又讲:“睡觉睡觉,明天我要回警队的。”
    傅时津置若罔闻,揽过她腰肢,将她拉进怀里,努力放轻呼吸,紧紧抱着她,焦躁的内心、不安的神经终得到她的安抚,他也终于得到有效的平静。
    “傅时津,我讲我要睡觉啊。”
    “今晚海鲜,好不好食?”
    他低头看她一眼,抱起她坐在靠墙桌柜上,无身高差来带不适,他轻而易举埋进她颈间,闻到熟悉清香,眼睫颤动,眼睫毛扫过她颈肩皮肤,她用力推了他一下,缩着脖子,瞪着他。
    他微微仰面看她,熟练地藏起眼中疲惫,“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好啊,姑妈亲自下厨,当然好啊。你尝不到,算你没运气——”话音未落,没运气的男人已经尝到了她的运气。
    也许是她运气会传染,所以,他还活着。
    真幸运,他还活着。
    今后,他要贪生怕死,要努力活着。
    这尚未蓄满爱意的房屋、想要去爱的人身边都是他可以放下疲惫的逍遥园。
    天堂咫尺之遥又怎样?
    哪比得过他的逍遥园快活?
    “现在,我尝到你运气了。”男人眼底含笑,包住她飘飘扬扬的思绪。一瞬间筋骨酥软,傅Sir眼底笑意惹得她想要,想要更多,不受控的自由思绪被他吸引回到了安稳巢穴,她抱紧傅时津的腰身,手指在他绷紧的腰背上点来点去,像弹钢琴。
    “味道好不好?”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笑笑地问。
    “是美味。”男人嗓音低厚,真像她想要喝的甜酒,最好要一直喝不腻。钟霓勾住傅时津的脖子,望一眼飘窗外的霓虹夜景,不夜港再美也无用,照样只做他们情|欲浓烈间的配角。
    她一下一下地啄弄他软软的嘴唇,像找到好玩的事情一样,乐此不疲。现在她好开心,只想吻他,只想做这一件事情。津液纠缠,不分你我,演绎一场属于缱绻夜晚的活色生香。
    不缠人时她好乖,缠起人来是恶劣的小狐狸精,不吸到猎物一口精血绝不放口。傅时津被她缠得心尖发颤,心中卑劣欲要破障而出,想湮没她。
    这一秒,他想起来,自己还是傅时津。右耳鸣声越来越响,听不到她嬉笑声、呼吸声,他面不改色,柔情似水,捏捏她面颊,要哄她去洗漱然后乖乖睡觉。
    她摇摇头,不满着,“明天没时间啦。”
    男人沉沉呼出一口气,好无奈,惯人是会惯上瘾。他侧过身,受伤的右耳对着她看不到的角度,问:“你想怎样?三十岁在你眼里就好老气,你折腾我,不怕我更老气?”
    钟霓睁大眼睛,一双亮眸里蕴满了快乐。她笑起来,用力啄他面颊,“你最靓,好不好?你最年轻,整个九龙你最靓,哦不,是整个香港,你最靓,好不好?”她笑眼盈盈,末了,又认真补充:“也许没华仔靓,但也够靓啦。”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傅时津故意蹙眉,佯装出不高兴不乐意的神态。
    钟霓摸摸他的脸,亲他下巴,从下巴亲到嘴唇,鼻尖蹭过他鼻翼,两人呼吸都融成一人呼吸。
    “你好小气呀。”她软软指腹正努力描绘他唇型。
    灯光微弱,不够她看清男人的唇色,只看清他唇线好性感,新冒出的青色胡茬都掩不住。
    傅时津拉下她恶劣的手,无奈叹气,轻笑:“我老气,又小气,好失败。”
    钟霓抬眸看他一眼,转身要走,身后男人扯住她衣摆,不肯松手,一点一点地收紧衣服,她被迫拉回去。
    “难道我有讲错?”
    钟霓哼一声,“你没讲错,是我想不到原来你这么记仇。”
    暗黄灯光的烘衬下,他的眼是浓烈多情的,像无边又好温柔的夜色,蓄了月光的柔情,乌云也遮不住,她跌进去了,跌得猝不及防,跌得开心,于是,她心甘坠进去,恶劣的手探过棉杉下摆,软软指腹摁在他的文身处。
    傅时津顿感窒息,右耳耳鸣声似乎变弱了。他不露声色垂眸,望住钟霓,声音沉沉:“手,拿开。”
    钟霓眉头挑挑,“摸一摸,不老气,又不小气。”
    小狐狸精满嘴尽是歪道理。
    傅时津被她一句话逗笑。她望着他眼里的笑意,坠进去,更开心。
    “你别笑,我讲得好认真。”
    “我笑得也很认真啊。”
    “切。”
    虽然很喜欢她这样,但今晚情况不合适,于是拉开钟霓的手,柔声讲自己今晚真的很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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