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恶臭。
天知道他有多忍耐,才控制住自己没摘了那些Alpha的腺体。
但这一次闻到的,却完全不一样。
Alpha的味道是兰花味的,原本清冽的幽香,被Omega信息素牵动发情之下,像是浸了蜜一样甜。
人前,他是严肃得体的警员。
而现在,这朵高岭之花,正斜斜地歪在沙发上,乌黑的眸子里,泛着酒后的醺态,从脸颊到脖颈,甚至一直延伸到衣衫紧扣的领口里,都泛着让人遐想的粉。
聂梓航不自觉地吞咽了下,指尖拂过他发烫脸颊。
“小余警官不是说,在军校受过训练,Omega求偶信息素根本对你造不成任何困扰么,怎么到哥这边就失控了?”
余景轩张张嘴,想开口,却连呼出的气都是喘的。
只能咬紧下唇,朝他摇头。
聂梓航把人推到沙发的椅背,指尖沿着Alpha的脸颊,缓缓下移。
“不清楚,不知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嗯?余小轩。”
余景轩抓着他的胳膊,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节弓起漂亮的弧度。
布料柔软的居家服,被他攥出一条条的褶皱。
“我不是故意的……聂先生……”
嘴上说着不是故意的,信息素却逸散得越来越浓。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
房间里响起细微的衣服蹭弄声。
聂梓航低头,看见Alpha的腿正自以为隐蔽地蹭弄着他的膝盖。
空气里,兰花味的信息素传递出来的语言,也随着这动作,越来越露骨。
Alpha正在用身体的本能,一步步地引导他。
引导他,把他拆吃入腹。
聂梓航只觉得耳朵里一声“轰”的鸣响,脑袋里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说:“这是个Alpha,一个AA恋的Alpha,他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聂梓航你不能硬上。”
另一个恶魔一样的声音,说:“你是个发情的Omega,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后乱。性也好,发情期的互相吸引也好,你干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行……余景轩是Alpha,他有自己的尊严,绝不可能想被一个Omega上。你这样,和那些一发情就强行标记Omega的渣A有什么区别?”
“你在担心什么?余景轩性格那么好,你干什么他都不会怪你的。”
思绪混乱间,旁边忽然响起嗡嗡的震动声。
聂梓航循着声音看去,才发现,是余景轩落在家里的手机在响。
屏幕上显示是陆飞飞发来的消息。
[呜呜呜,鱼鱼你回家了吗?我好担心你啊……给你打三个电话了,你都不接QAQ]
[他就是看我们家鱼鱼太温柔了,太好了,才敢这么欺负你,呜呜呜……]
[Alpha都去死吧!让我们鱼鱼伤心的Alpha,都去死!]
聂梓航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已经探到Alpha裤腰上的手,突然滞住。
没错,余景轩性格好,哪怕他做了过分的事,也不会生气的。
甚至……结束之后,这只受了欺负的Alpha还可能会忍着难受,向他道歉。毕竟是因为他失联在先,而自己担心才贸然出来找人,直接导致了这场意外。
可这不该是聂梓航放纵自己的理由。
“鱼鱼。”聂梓航握上他的手,低声说。
腰间的热源忽然消失,Alpha神色茫然,从鼻尖里发出一声颤巍巍的:“嗯……?”
显然是在Omega信息素和酒精的双重刺激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
聂梓航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身体里的躁动,说:
“抑制剂的魔法提前消失了,哥得走了。你睡一觉,不开心的事就都忘了,咱们三天之后再见。”
而后,从Alpha身上起来。
男人泛着水雾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惊慌。
修长漂亮的手,条件反射一样地拽到了他的衣服上。
很明显,被动发情的余景轩,根本不想让他走……
聂梓航,一个OO恋的1……
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像今天似的这么狼狈过。
直接不管不顾地上,他是个渣。
管撩不管灭,他还是个渣。
……
最后,聂梓航选择了逃走。
亲手把人抱回卧室之后,一下下掰开Alpha攥着自己的手指,关门逃了。
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
彻底进入发情期的男人,站在淋浴头下,靠在墙边大口地喘气。
空气里,全是咸湿的海腥味。
“我可真是个圣人。”
聂梓航冲掉身上的沐浴露,苦笑着想。
余景轩问他,Omega香香软软的,是不是都特别好。
但聂梓航觉得,完全没有……
Omega再怎么香,也不如被自己牵引着发情的Alpha香,再怎么软,也不如今天晚上,自己怀里那条小鱼软。
一楼的客房里,聂梓航躺在上次余景轩躺过的床上,把今晚穿过的衣服全盖到了自己身上。
嗅着衣服里残留的兰花香味,聂梓航想着Alpha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要死了,他怎么会对一个Alpha着迷成这样?
是发情期的原因吧?
等发情期过了,就好了吧?
都是这该死的结合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