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的目光看向那边笑容灿若春阳的女人,摇了摇头。
看来闻樾这次是真栽了。
临近结束的时候,时初妤起身去洗手间,她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时初妤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退。
闻樾浑身酒气,背靠在洁白的瓷砖上,灯光打在他头顶,五官俊朗立体,投下一片阴影。
时初妤略微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闻先生,好巧。”
“不巧。”闻樾嗓音沙哑,“我是跟着你来的。”
时初妤挑了一下眉,问:“有什么事吗?”
闻樾看着她精致的脸,喉结滚了滚,想问为什么拒绝了他的邀请后,居然还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那么开心。
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你刚刚怎么不过来看我?”
语气很正常,但时初妤却隐约感觉到了委屈,像是讨要关心的小孩子。
时初妤说:“没必要。”
她没必要和他的朋友聊天喝酒,打好关系。
她语气很淡,似乎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她是完全不想参与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了。
闻樾心脏抽了抽,有点痛。
也不知道是灯光下的她太美丽,还是酒精作祟,他忽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心里在滴血,动作也凶狠,想要把她拆骨入腹,融进骨血里。
他迫切地想要让时初妤沾染上他的气息,似乎这样,他就能重新拥有她。
时初妤愣了下,随后挣扎起来,她用力推他。
闻樾掐着她的腰,固定住她的动作,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时初妤挣脱不开,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闻樾动作顿住,继而更加用力地深吻她。
时初妤睁着眼,眼里闪过一丝坚决,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血腥气在两人唇.舌间蔓延开来,闻樾顿了顿,动作温柔下来,他舔、舐干净唇角的血珠,退了开来。
时初妤退后一步,眸中闪着寒意。
此刻她红唇娇艳欲滴,脸颊也微微红,带着怒意,很生动鲜活。
闻樾低低笑了下,往后靠了靠,背脊贴在冰凉的墙上。
“你又把我当成谁了?”时初妤拧眉,不悦地看着他。
“对不起。”闻樾扯了下嘴角,说:“喝醉了。”
时初妤冷笑了一下,他眼底有了些醉意,可她清楚他喝醉酒之后,只会安静地躺着,根本不会耍酒疯。
“阿妤,我没把你当成谁……”
我吻你,只是因为是你。
闻樾嗓音很低,可时初妤听到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默不作声。
也不知时初妤信没信,她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离开了洗手间。
闻樾低着脑袋,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领,迈步回了卡座。
刘洋看闻樾回来了,问:“闻哥,你咋去这么久?”
闻樾不理他,闷头又灌了一口酒。
刘洋看到了他嘴角的伤口,顿时跳起来:“闻哥,你这是怎么搞的?被谁咬了?”
闻樾目光飘向时初妤的方向。
刘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半晌,语气揶揄说道:“你和嫂子感情真好……”
看不出来啊,平日里禁欲成熟的闻樾,也有这样狂/野的一面。
陈喻白了刘洋一眼,这明显是闹不愉快了好吗?
肯定是强吻被咬了啊!
陈喻不经意间眼神略过时初妤,发现她嘴角挂着浅笑,眉眼弯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反倒是闻樾,脸色阴沉,不停地喝酒。
闻樾这算不算是报应?
以前对人家爱搭不理,现在人家如数奉还,甚至还加倍了。
陈喻愣了下,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不会以前的时初妤……喜欢闻樾吧?
他仔细回想着以前的细枝末节,时初妤的神态,动作和眼神,那些感情尽管隐藏的很隐秘,可陈喻还是发现了一些细节。
比如时初妤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着闻樾跑。
她会清楚地记得闻樾的所有喜好。
她穿着朴素,并没有因为嫁给闻樾而变得奢华。
种种,都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陈喻眼底划过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似乎是他们一直对时初妤抱有偏见,认为她贪慕虚荣,为钱而来。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
陈喻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闻樾了,否则还指不定把他刺激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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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闹过之后,闻樾也再没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时初妤也没在意。
她最近忙着看店面和搬家,根本没时间去关注闻樾。
林月也说话算话,把诉讼状寄到了工作室。
时初妤也不怵她,本就是林月抄袭,虽然时间过去了好几年,当年能够证明这件作品是出自她之手的证据,也可能找不到了。
但就算是打官司,她也不见得会输。
当然,前提是她能找到一个优秀的律师。
这件事她还没开口,时凛就主动提了。
“我听说你最近在找律师?”时凛温声问。
时凛最近不太忙,得知时初妤要搬家,还劝说了一下,后面知道她是要将工作室移到市中心,才不再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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