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妤语气带着几分温柔:“以后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这句话也就意味着,她不再会将闻樾拉黑了。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闻樾却是开心不起来。
她宁愿委屈自己,都要替另一个男人遮掩。
闻樾一声不吭,紧紧地盯着她,眼眶里有点委屈。
时初妤看着他。
闻樾稍稍移开视线,担心自己的眼神暴露心思,他哑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时初妤笑笑,没拒绝。
“那就谢谢闻先生了。”
说实话,今天是她这一方理亏,让人家在门口等了这么久。
无论时献是出于什么理由这样对待闻樾,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为此,她要对这次行为买单。
时初妤是个讲道理的人,人家就为了一个“送她回去”的约定等了这么久,她没好意思拒绝。
更何况,闻樾送她回去对她而言,也是有利,她也没必要拒绝。
时献皱着眉,心里很烦躁。
他看不透闻樾的心思,按照传言,此时他该在赵嘉妍身边,而不是一直紧紧地跟在时初妤身旁。
不过,无论他抱有什么想法,他都不愿意时初妤再受伤害。
“你进屋去吧,你忙了好几天了,好好休息,我坐他的车回去就好。”时初妤温声细语,眉目间蕴着关心。
时献闷声道:“姐姐再见。”
“再见。”
时初妤笑着摆了摆手,转身随着闻樾离开。
时献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懊悔都要溢出来了。
*
走出大楼,时初妤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手臂。
夜晚的温度有点低,她觉得有点冷。
微风吹来,她肩上立马搭了一件外套,清淡的古龙水味道袭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扯下来,闻樾垂着眸,大掌包裹着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闻樾说:“披着吧,别感冒了。”
声音很温和,眼底却有很淡的坚持。
时初妤收回视线。
手轻轻地搭在外套上,昂贵舒适的面料很快就让她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这人就连关心都容不得别人拒绝。
她轻笑了一下,想起来闻樾以前也经常会给她披外套,很绅士的举动。
忽略闻樾不爱她这件事,他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
不过如今这唯一的缺点也无关紧要了。
时初妤刚上车没多久,就倚在座位上睡着了。
闻樾抿了下唇,放慢了车速,让汽车行驶得更平缓。
到了工作室的时候,他停下车,却没有叫醒她。
夜色正浓,耳边是清浅的呼吸声,闻樾眉宇柔和下来。
与他的神情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目光,肆无忌惮。
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他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度日如年的感觉不好过,他恨不得每天都能看到时初妤。
他胸膛里那颗心跳动得越发急速,他喉咙有些干,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唇瓣。
半晌,他的右手撑着座椅,慢慢倾身靠近。
两人不过一指之隔的时候,闻樾停住了。
呼吸洒在他脸上,激起细小的电流,他长睫颤了颤,手臂上突起青筋,肌肉紧紧绷起来。
闻樾勾了勾唇,苦笑了一下。
他不敢。
爱一个人会变得小心翼翼,闻樾以前不屑一顾,如今却是明白了。
闻樾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静静等待。
时初妤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她转了转脖子,看到了睡在一旁的闻樾。
他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他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其实时初妤早就发现了,最近闻樾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她以前也见到过闻樾日夜颠倒地处理公司的工作,不过那是在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间。
他能力强,很快就在商业圈站稳了脚跟,并拥有了让人敬佩的成就。
除此之外,她再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看来离婚对光盛集团的影响很大。
时初妤抿了抿唇,坐起身,扫了一眼闻樾,把衣服放在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开门,打算离开。
“你去哪儿?”
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时初妤背脊微微僵了下,折身去看他。
闻樾眼底有未退的惊慌,他紧紧盯着时初妤,害怕她一转眼就会消失。
时初妤轻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吧?”
闻樾慌张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别走。”
语气带了点哀求。
眼神还有些迷茫,看来不太清醒。
时初妤沉默了半晌,挣开了他的手。
可闻樾的手跟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腕子,她弄得手都痛了,都没有挣脱出来。
“闻樾!”
时初妤语气稍稍扬了下,带了薄怒。
这是把她当成谁了?
闻樾手僵了下,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待看清楚时初妤的手腕都有些发红了,顿时松开了手。
他指尖揉了揉眉心,心下懊恼。
刚刚在做梦,梦里时初妤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他一着急,就出手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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