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柏才震惊啊。
时凛浪费了宝贵的一个小时,只是单纯地坐在车里看小姑娘,若说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吧,可刚刚那么好一个博好感的机会,他又放弃了。
还做好事不留名,一张名片都没留下。
欲擒故纵又不像,人海茫茫,江城这么大,下一次遇见要到猴年马月?
时凛揉了揉眉心,说:“那你为什么还是个助理呢?”
向柏懵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时凛冷冷地说:“因为上位者都是不苟言笑的,没有像你这么八卦话多的。”
向柏闭嘴,心中吐槽:那是因为他家没矿,有矿他早就回去继承家业了,做什么助理啊!
时凛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了,就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帮她。
如果当年有人也能帮他一把,他也不会失去她……
向柏觑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时凛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开车。
……
雨势小了,时初妤在路边叫了辆车。
司机看她衣服被雨淋湿了,便默默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时初妤见状,眼眶有些酸。
车照样停在了浅水湾门口。
她向司机道了谢,推开车门。夜风有点凉,她身上是半湿的衣服,她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手臂。
这次没有碰到闻樾,是她一个人走回了别墅。
何嫂听到动静,从保姆房里走出来,打开了客厅里的水晶挂灯,看到时初妤的样子,吓了一跳,“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时初妤将脚上的鞋妥善放好,才笑了笑,说道:“没事,何嫂你继续去睡吧。”
何嫂哪能安心去睡啊。
时初妤这个模样,太让人担心了。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偏偏她骨子里倔强,不愿意将脆弱暴露出来。
三年前何嫂就来了浅水湾,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婚姻,也清楚时初妤与闻樾之间,夫妻关系冷淡。
闻樾时常加班不在家,她与时初妤相处得更久,在她眼里,时初妤虽然家世上有些弱势,可她漂亮和善,温柔得体,是个好女人,偏偏闻樾对她不冷不热。
何嫂清楚,这个婚姻能够维持下来,全靠时初妤在努力经营。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初妤受的伤害多了,难免不会心灰意冷。
到时候,这段婚姻,怕是再难维系了。
可何嫂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有些事情,外人并不好插手,尤其是感情。
何嫂打开煤气灶,熬了一杯姜汤,端上楼。
时初妤洗了个热水澡,出了浴室,就发现自己有些头重脚轻。
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汤,端起来一饮而尽,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手机震了一下,若是以前,时初妤会想着是闻樾的消息,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看,可今天她实在是难受,裹着被子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难受,她感觉自己像是溺在水中,呼吸困难,手脚也沉重无比,梦里也全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闻樾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包,时初妤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他走过去,在亲眼看到时初妤的容颜时,才松了一口气,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他并不是故意爽约,实在是忽然出现了意外,让他脱不了身。好在她安全无恙地到了家。
他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随后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沐浴。
十分钟后,闻樾不急不缓地从浴室里出来。
他的衣襟微微敞着,轮廓深邃的锁骨若隐若现,带了几分随性慵懒。
床榻微微陷下去,他躺在了时初妤的身边,刚要睡觉,就察觉到身边有细微的颤动。
“时初妤?”
第5章 发烧
“时初妤。”闻樾半撑着身子,淡声唤她。
颤抖并没有停止,闻樾这才发觉出不对劲,他坐起身,摁开了灯。
卧室内的黑暗被灯光驱散,床上的人动作更加明显。
她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团,脸颊上满是泪痕。
闻樾呼吸滞了滞,哑声道:“我没去接你,是我不对。”
他第一次见时初妤哭,眼泪落在枕头上,洇湿了一团痕迹。
闻樾莫名觉得烦闷,而他也清楚,这次是他理亏。
时初妤没料到,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闻樾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给她道歉。
没得到回应,闻樾也有些不悦,时初妤向来乖巧懂事,从不闹脾气,没想到今天不过是没去接她,就在这里和他闹。
“时初妤,你不要无理取闹。”
时初妤本梦半醒间,就听到了一道不悦的嗓音,她下意识道:“我没闹……”
可她一出声,声音嘶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的粗粝声,十分难听。
闻樾眼神一顿,探身用手去摸她的额头,烫手。
“时初妤,你发烧了。”
闻樾声音温凉,淡然开口。
时初妤此刻浑身上下,又酸又软,十分难受,可闻樾对她,还是这样冷漠疏离。
生了病,时初妤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脆弱,自己的丈夫口吻像是面对陌生人,而不是妻子。
这样明显的冷淡让她平日里的坚韧也顷刻间溃散了,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她的脸,泪珠隐没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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