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被逗得轻轻一笑,笑容一起,遍地生花,他也抬起手,擦去陆吾侧脸的泥痕,不服气道:“你的脸也不干净,比起警察,你更像是个花匠。”
陆吾放声大笑,用胳膊擦去了脸上的泥色,揶揄道:“小白,你总是让我束手无策,你一哭,就要了我半条命,你一笑,我另外半条也没了。”
“你们俩不亲一个吗?”林江撑着门,满面得意,咂舌问道。
有第一个起哄的,就有第二个,不过两秒的时间,门外众人已经接连欢呼起来。
白明脸上泛了红潮,目光来回游走,抿住嘴巴,努力地掩饰着不自在。
陆吾也是这般脸色,双手使劲一揽白明的后腰,让他往前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看向羞赧的怀中人,一本正经道:“小白,之前在火车站把你追回来的那个晚上,我没能亲到你,请问现在可以了吗?”
白明闻言一怔,身体僵硬,门外人数众多,他还是放不下面子。
脑袋如抽打的陀螺,飞速旋转,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一句:“可我刚才吃了洋葱。”
“没关系。”陆吾认真道。
白明继续编着谎话:“我、我还吃了香菜。”
“我不介意。”陆吾坦陈道。
白明再次怔住,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
或许是脑子发热,白明本想急中生智,用一个绝妙的点子暂时搪塞住,然而这个理由仿佛没有经过大脑语言中枢的处理,就直接从口中讲出了。
“那我要是还吃了,猫、猫粑粑呢?”
当然,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陆吾:“……”
白明:“……”
众人静默了片刻,对此出乎意料,没有人不体会到空气里弥漫着难忍的尴尬。
陆吾看着那双四处躲闪的眼睛,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高声道:“巧了,我也爱吃。”
这下子,白明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陆吾提嘴一笑,再一回头,看向门外的众人,双手不想放开白明,只好用脚猛地一踢,把门关上了。
砰的一声,围观的众人面前就只剩下一堵墙和一扇门了,每个人都在等待高/潮,却没想到这场戏就这样戛然而止。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你们没工作吗?”
王倩会了意,转身轰散了怏怏不乐的众人,“你们看看别的警种,谁大周末来上班啊?不还是因为咱们手头案子多,处理不完嘛,就这还有心思看热闹。”
陆吾气血上涌,俯下身子,屋门在关闭的那一刹那,二人的双唇便对上了。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明的身体被禁锢于有力的怀抱,他还从未被人亲过嘴唇,也不知道是要闭眼还是张嘴,只能静待对方的动作,然而他能感受到陆吾也十分生疏,便不再考虑那么多技巧,既然都是第一次,不如就随心所欲吧。
膨胀的悸动浮满了心绪,盛烈的炽热掩埋了寒冬。
口中的撩拨与厮磨使人脑中混乱,唇齿张翕的韵律,比绮丽的蛱蝶还要蜿蜒,舌尖上存留的香津胜过晨雾,酥麻的身子也在朦胧中随之瘫软,陷入了簇拥,那种感觉如同沉溺于酒精,迸射出令人窒息的向往。
朔风庭霰,白雪飞花,世间仿佛做了一场春秋之梦,再无其它纷扰杂念。
作者有话要说:
白明:“你竟然喜欢吃猫粑粑?”
陆吾:“我是为了不让你自己尴尬才这么说的。”
125、绑架
又过了一个平静的星期,法院的官司倒是不多,白明可以按时上下班,甚至还可以抽空和林江聚一聚餐,但陆吾这段时间比往常还要忙碌,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因此白明经常会在白天上班时,从槐安法院赶去公安局,以看花的名义去找他,但所有人都知道,花只是个借口罢了。
这场雪下了很久,但也不算大,只有在天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降下几片雪花,在所有人都以为它要离开的时候,它的雪势又会增大,好像这朵雪云也对这座城市恋恋不舍,不肯离开。
周五下班,白明回到了家中,地暖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一双袜子,在厨房里来回洗涮,陆吾今晚答应他要回家,他便亲手下厨,想要做一桌好吃的来犒劳犒劳。
然而做出来的,要么是太咸了,要么是做糊了,这四五盘菜放在桌子上,色香味是一个也不占。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披上一条小毛毯,一边摸着太子,一边打开电视,安静地等待陆吾下班回来,这样的生活在冬日里很是惬意,他很满足。
他将电视调至自己喜欢的同城法治,倒不是因为和他的工作有关,而是在这个频道里,他偶尔能看见陆吾的身影。
他正看得入迷,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太子吓得浑身一抖,他急忙安抚几声,又拿起电话,定睛一看,是陆吾打来的。
“小白,对不起啊,本来说今晚要陪你的,但我这边临时有点紧急状况,到家估计要深夜了,晚饭你就别等我了,等我忙完手里的事,一定尽快回家。”
这日子过得像是异地恋,白明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指针已近八点,他能理解陆吾的辛苦,因此从不会抱怨任何事情,“我知道了,陆警官,你也别太辛苦,要多注意身体才行。”
“好,我记住了,今晚还要下一场大雪,明天你上班的时候一定要穿厚一点,把围巾帽子都戴上,你总是嫌那条围巾不好看,那也得给我戴好了,不许冻感冒,听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