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双手抱胸, 将肩膀上挡太阳的纱巾举在头顶,遮住大半的阳光看他们闹。
秦殊生母开心的点头,“当然,妈妈当初离开餐厅就后悔了,当时就去医院打掉了孩子,心想一辈子都只疼你一个,谁知道出了医院就被人赶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能再见到你。”
“……”
秦殊自己听完都有点绷不住,还真是人有多大胆,撒谎有多敢。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办过户手续,爷爷最近正成天找我要钱养老呢,婶婶不给钱,等我跟了你回去肯定不会再让我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那老不死的还活着!”秦殊生母脱口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秦殊听得一清二楚,“你不愿意。”
“我……儿子,你跟我走后就和秦家没关系,你以后是你王叔叔的儿子,秦家的人有秦家管着呢,用不上我们。”
“那不行,我要姓秦。”
“……儿子。”
“不然你就没我这个儿子。”
老王生气了,“你不要以为过继就敢这么说话,等我们拿着白草虐待你的证据告上法院,法院肯定是会把你判给亲生父母的!”
“我成年了,能自主选择。”
“?”
老王傻眼,“你不是还差几个月才够十八岁!”
他们就是专门卡着这个尴尬的时间点让白草没办法反应才来的,未成年和成年的处理办法可是不一样的。
他狰狞着面容瞪着身边女人,“你儿子的生日你都不记得!”
“是十二月二十九呀,这距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
白草惊了,秦殊连气都生不起来,“你真是我亲妈,我准生证上登记的可是二月二十九。”
好几年才轮一次的生日,为这个他小时候还生过气呢。
人家小朋友都是一年一次生日,就他四年才一次。
秦殊生母愣在哪里,还不敢相信自己能把生日记错成这样时,秦殊再次开口,“我就户口根本上一个妈,就算是你们告上法院我也会选择独立生活。”
生母和老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两个人的视线下灰溜溜的离开。
秦殊转头看向白草,“婶婶,你干嘛放这两个人进来。”他相信婶婶不同意,他们连大门都进不来,更不要说见面找存在感。
“那不是无聊,谁让你叔这几天又扎进实验室了。”
“……”
白草来了兴致,“实话实说,刚刚她说的话你心动了没。”
“没有。”
“财产继承哎,我都没留给你。”
“我不要,我自己能挣。”
白草撇撇嘴,“那你倒是挣钱呀,你还欠我这些年的抚养费呢。”
每次都说自己赚钱,愣是一毛都没见到还她。
“那钱要运转呀,再等等。”秦殊忍着笑,仗着人高马大接过她头顶的纱巾举着,白草后退一步,整个整个人站在阴影下,忍不住打趣,“有时候大侄子就是比老公好用。”
“那是。”秦殊边走,边冲着田边聚集的人打手势。
田边担心有人来找茬的瞧见这个手势,立马散开各忙各的。
事后秦晏出实验室,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私底下找了秦殊,递过去一叠证件。
“游戏公司给你,以后不要被别人的蝇头小利给拐走。”
秦殊嫌弃地还回去,“叔你就是想让我给你打白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要,我学的专业都不对口,管什么游戏公司。”
证件又被直接拍回来,秦殊施施然离开,最近牛棚里两头奶牛正在国际联姻,他等着配种呢,想尝试新西兰奶牛跟咱们沙漠奶牛混一起生的崽崽能不能活在山里,产奶质量会不会更好,哪有时间去管游戏公司。
白草撞见这一幕,趴在墙角那偷偷笑。
秦晏抱着文件有点玄幻,最近游戏市场行情不好吗?公司都送不出去。
日子在平凡中流逝。
三九这年,山里出了第一件喜丧。
尹老师在过完百岁大寿没多久,多年调养的身体到底扛不住生老病死,在阳光明媚的一天离开了。
棺材还是尹老师在的时候,和韩老爹一起亲自选的。
俩人身体都带病,早选早做准备。
韩老爹目送尹家子孙把棺材抬走时,眼泪啪嗒啪嗒掉了半天,就觉得身边的伴少了。
也因为尹老师的离开,白草也意识到死亡的近距离。
算了算年龄,爷爷已经有九十一岁,奶奶也耳八十五岁,平常见面看两人身体利索到不行,就总以为还年轻,这么一算着实是把自己给吓到,其他什么都不说,将老人从老宅接到了山里。
用白草的话说,山里小孩子多,热闹。
大部分都是宿舍楼那边的员工二代,五岁以下和山里孩子一起,等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才准备送去学校。
因为人足够多,白草索性帮忙联系了学校,统一都送去上学,山里反正装了悬浮车,以往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一个小时就能到校。
平常放假山里别提多热闹。
原本不想挪窝的爷爷奶奶,在待了两天后到底没再提离开的事情。
人当真是年纪越大越爱热闹,以至于俩人住了一段时间反倒是觉得身体更好不少。
这一年,白草以往喜欢动手做零食的习惯,也慢慢改成跟着中医院的人学着做药膳,怕秦晏觉得厚此薄彼,还专门请人为他设计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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