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什么。”沈浮声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唇仍然压着也的掌心,有些湿,又很热。
胳膊微抖着,掌心被沈浮声蹭得痒,控制不住地蜷起手指。
指尖就这么碰到了沈浮声的下颌,那似有若无的触碰仿佛撩起了什么,沈浮声轻啧了一声,抬手抓着她的手腕,拉开,按到身后的树干上。
再低下头,毫无阻隔地与阮然唇舌相碰。
阮然手腕被禁锢着,甚至连身体都贴近,一动也不能动。
而这一次,沈浮声比方才要温和一些,噬咬变成了缠绵的舔舐。像是过了那股饥饿的劲,终于耐心下来。
阮然睁大眼睛,无意识看着沈浮声低垂的眉眼。
沈浮声闭上眼的时候,能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弧线与浓密的睫毛。
过了几秒,阮然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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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愿树回到寺院门口的一路上,阮然的脸颊都是烫的。
就好像是整个人穿得太暖和了,又在不通风的室内待了太久。
在碰到冷空气的时候,就会觉得脸上的皮肤热得发烫。
这么想了想,阮然就又把双手放到外衣口袋,低头,拢了拢衣领,脸埋到宽大的领口。
沈浮声偏过头,看她一副闷头寡言的样子,没逗太狠。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
两个人去佛堂听念经,又帮忙做了些劳动。
阮然一下午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沈浮声又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
好在沈浮声仿佛也懂得分寸,在周围僧人的视线之下,连给她递抹布时,都没有碰到她的手。
而到了晚上,阮然同沈浮声一起去留宿的地方。
到的时候,傻了眼。
一排房间里,中间一扇门开着。是已提前备好的房间,正是阮然常住的那间。钥匙插在门上,方便她进屋是反锁。
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一排房间里。
也只有这一扇门是开着的。
阮然当即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
沈浮声看了她的神情,又看到眼前唯一开着的门,登时便明白了情况。
他略挑了一下眉,视线扫过旁边有些怔忡的阮然,神色带了些笑意。
也不说话,想看阮然要怎么做。
阮然现在正急速地思考回溯,当天,她和这边的僧人打电话说要来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
她确实说了会带朋友来。
但是她有说备两套房吗?她记得……应该是讲了的吧?
那……是对方没听清吗?
可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怎么办?
这么晚了,再让人帮忙收拾出来一间,是不是会不方便。
但只剩一间,又怎么能行呢?
阮然登时转身,就要叫住那还没有离开太远的僧人。
沈浮声看她动作,“哎”了一声。
“去哪呢?”
阮然看他一眼:
“抱歉。少准备了一套房间,我这就和他们再说一声。”
说着,就又要走。沈浮声圈着她的手腕,拦下了她的步子。
阮然一顿,转过身,有些困惑地转过去。
此时,暮色已落,明月升起。半片月亮高悬在空中,银白的月光明亮地洒在沈浮声的脸上。
他看过来,似笑非笑:“你要怎么跟他们讲?”
阮然一愣,这有什么难讲?
“我就说,需要多添一套房间。”
沈浮声看了她一会,目光深邃,直到阮然开始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你不想想,为什么他们只准备一套房间?”
沈浮声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指根的戒指正好触碰到阮然无名指的婚戒。
轻轻摩擦了一下,才又松开。
他的语气有些散漫:“可能你已经忘了,但是显而易见——”
“你。”他指了指阮然。
“还有我。”他又指了指自己。
“目前,法律上,是已婚关系。”
“……”
阮然顿了顿,尝试讲道理:“但是——”
沈浮声打断了她。
“而且,就今天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时,你对我说的话来看。”
“我们,事实上,也是已婚关系。”
“…………”
阮然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但毕竟是刚刚在一起,心理上的转变好像还没有那么自然,突然让她和沈浮声睡一个房间……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只有一张床。
……怎么说。已经不是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问题,是压根没有时间给她做这个准备。
而沈浮声还在说:“那如果你这会去跟人说加个房间,你要他们怎么想?”
“感情不和,婚姻破裂?”
“……”
沈浮声长了一张没理也要说三分的嘴,简直让人头痛。
无论如何,让他们今天就睡一张床上,实在是太过挑战。
可阮然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沈浮声便抬了抬手,自己进房间的同时,随意地伸手,把她也推进房间。
一边散漫道:
“谈恋爱第一天,就向别人宣告感情破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的嗓音愉快,故作惋惜:“事已至此,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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