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岛傻傻的坐在原地,冻成了一座雕塑。
她是介意,试问有哪个女朋友亲眼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吻的火热,一点都不介意呢?哪怕林子木只是职业要求,她也努力劝自己要看开。道理她都懂,但是要做到谈何容易?
她刚刚真的没有想要躲,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闪过那一幕。
两个人只在一起三天而已,就分手?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泪水从她的眼睛滑下,一滴滴落在地毯上,转眼消失不见。
岛岛站在林子木的房间门口,作势敲门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她叹了口气,收回右手,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脚步沉重的挪到自己房间。
刚刚那个眼神,那个语气的林子木,太可怕了。明明是在生气,但是依旧风轻云淡,离开的步伐和关门的动作,都和往常一样,无端的让她害怕。如果他骂她一顿,或者怒气冲冲的甩上门,她也不会这么犹豫。
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岛岛难得的失眠了,她生气的将埋在头上的枕头甩出去,碰到不远处的玻璃杯。杯子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掀开身上的被子,打开灯。岛岛光着脚小心绕过玻璃碎片,走到阳台上。
隔壁的阳台今天空无一人,门紧紧的闭上,窗帘难得的全部放了下来,岛岛看不到林子木房间的情况,于是只能回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岛岛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眼睛,光着的脚丫踩到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不一会儿,血汹涌而出,染红碎片。
脚上的痛感传来,岛岛愣了一愣,将左腿的脚底板抬起,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屋漏偏逢连夜雨,岛岛有些可悲,自嘲的笑了笑,拎出林子木给她的那个药箱。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伤口扎的不是很深,于是直接拔掉玻璃碎片,血立马流了出来,她连忙拿出一块纱布直接堵住伤口。
心痛,头痛,现在连脚都痛。
岛岛双手抱住自己脚底板,低着头,嚎啕一声便哭了出来。
边哭边想到,不知道林子木听到她的哭声会不会过来敲门?她难得有一次这样哭出声,不过他家房间隔音效果那么好,恐怕应该听不到吧。
泪水一滴滴,滴在她的脚背上,而后滑落在地,与血水混在一起,在夜晚格外妖冶。
岛岛就那么坐了一夜,全身身上都是冰冷的。脚上的伤口血早已干涸,眼眶哭的太久有些干涩。
阳台外的天空渐渐亮起,岛岛动了动,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那张脸,一夜未睡,就像冬天风干的秋菊。眼睛像兔子般猩红,里面都是一条条血丝。头上的头发油成一块一块的,完全不忍直视。
岛岛努力的对镜子里的自己展开笑脸,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对着她笑,只是笑容都是苦涩的。
她拍了拍双脸,打开水龙头,将整个头埋进冰冷的水里。
收拾完一切后,为了掩盖昨晚一夜未睡的痕迹,她细心的给自己化了个妆,便打算下楼准备早餐和午餐。
没想到,还没走到楼下,便发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林子木。
听到楼梯传来的动静,林子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到尽管努力掩盖但依旧红肿的双眼时,眼睛微微一暗后又恢复了常态:“不用烧了,早餐我放在桌上,吃了就走。”
岛岛走向厨房的脚步顿了顿,视线看到餐桌上放着的烤面包和牛奶,坐在上面咬了几口便站起了身。
“我吃好了。”沙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连岛岛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动声色的看了餐桌一眼,林子木放下报纸,拿起一旁的包,便率先走出了大门。
岛岛锁好门,站在一旁的空地上等去车库开车的林子木。她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右脚,左脚的脚底板微微悬空。
车停在她面前,岛岛有些犹豫,这种情况下她还该坐在副驾驶吗?眼神瞟向有些不耐烦的林子木,她赶紧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今天晚上我有点事,你自己回来。”看到岛岛系好安全带,林子木开口说道。
岛岛机械般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直视正前方,没有说话。
第一次,岛岛觉得去往拍摄现场的路程是如此之长,车里的气氛冷到极点,偷瞄的时候看到他,都觉得他的侧脸线条如此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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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岛!”看到在一旁吃饭的岛岛,江眉满脸诧异的叫了出来,“你居然在这里吃饭,吃的居然还是剧组的盒饭!你家木老大呢?你今天没送爱心午餐?”
沉思在自己世界里的岛岛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捧在手上的盒饭差点抖在地上。
她无奈的扫了江眉一眼:“今天早上来不及做了。”
“可你今天早上到的很早啊!”江眉一脸奇怪,凑近岛岛的脸,仔细瞧了瞧,“你今天居然还化了个妆?虽然我觉得你这妆化的其丑无比,但你今天有点诡异啊。”
岛岛连忙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吗?”
“切,整个剧组我看就只有你吃的下了。”江眉皱着脸,满脸不开心。
看着岛岛疑惑的表情,她努了努嘴:“因为整个剧组都要冻成冰了啊,被林子木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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