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摘掉自己的斗笠,两只手按在滩涂上,重新朝她倾身。
裴解颐不避不让,与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摄像机在拍。”路随低声,故意提醒。
裴解颐也摘掉她的碍事的斗笠:“你记得让后期剪掉。”
摄像大哥:……打扰了,我这就关掉机器。
回去的时候,小摩托交给了节目组去归还。
裴解颐和路随也没回酒店,又去了路随的海边别墅。
上次泡澡时,裴解颐就在想,这么大的浴缸,不在里面做个爱,确实有点可惜了。
今次裴解颐坐在浴缸里抓着它的边缘,听着满室回荡的动静,又觉得它大得过分了,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施展得开。
“……”
夕阳的余晖穿透透明的玻璃,落在与她面对面坐着的路随身后褶皱不堪的白色床单上,裴解颐软绵绵地抱着他,已经没脾气了,松开咬在他肩头的牙齿,恍恍惚惚地,才神经敏感地记起来询问他怎么没拉窗帘。
多少同行就是因为忘记拉窗帘而出事的。裴解颐后怕自己的不谨慎。
“窗户外面看不见里面的。”路随低笑。她现在的声音因为没什么力气而愈发显得娇软媚惑,她一瞬间的紧张倒令他跟着紧张了一下。
“……”
路随搂着裴解颐往侧边躺倒到床上,提前帮裴解颐把她的其中一条腿拉伸直,以免她被压疼,躺倒后则又把裴解颐另一条腿往他腰上拉高些,没让她整个人挣脱他。
裴解颐懒洋洋枕在他的手臂里,轻轻推搡一下他的胸膛,不太舒服地蹙眉。
“让弟弟再待会儿。”路随汗津津的下巴蹭了蹭裴解颐同样汗津津的额头。
裴解颐缓缓匀着呼吸,半阖眼问:“烟准备了没?”
路随伸手,从之前摸套子的地方摸出一包女士香烟,以表示她上次的话,他牢牢记着。
可裴解颐要接过香烟时,路随却把手臂抬高,不给她。
“抽事后烟的道理,究竟是因为太爽了,还是因为没尽兴?”
整句话都是坑,裴解颐才不会傻傻跳进去。她没回答他,也抬高手臂想拿。
路随啄了啄她的嘴唇,又问:“如果抽烟是图爽,难道做=爱还不如抽烟爽?”
“没那么复杂,就是单纯想抽。”裴解颐淡淡掀一下眼皮。
路随轻轻叹一口气,把烟给了她。
裴解颐取出一根嗅了嗅久违的烟身的味道,塞进嘴里,又记起问他要打火机。
路随单手支着脑袋,端详她淡淡的唇色、淡淡的眉毛、淡淡的鼻尖痣:“姐姐舍得让我吸二手烟?”
“你不是都退役了?”问话的同时,裴解颐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先前在俱乐部里,江哥说希望路随有一天能重返球场。
路随轻啧声:“二手烟又不是只对运动员有危害?”
“你没试过烟的味道是么?”裴解颐一时蜇出阴暗的坏心眼,反手将烟塞到他的嘴里。
终归是没点燃的,影响不到他——同一时刻她心里又如是想,像为自己的举动开罪。
烟嘴上沾染着她唾液的湿濡,路随叼住烟,没有马上吐掉,斜斜勾起一侧嘴角:“试过。”
裴解颐顿了一秒,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其实并不是问题的问题。
闻言她挑起细长的眉:“你这个运动员怎么回事?”
路随有模有样地咬着烟,说:“刚开始正式学冰球的时候,发现运动员被要求的事情比预期得多很多。大家多少有点叛逆心理,也不免好奇,所以偷偷组团去一起试了烟酒的滋味。”
第51章 . 第51束光 九十春光
“然后?”
“没有然后。”路随耸耸肩, “味道一般般,抽不了也不遗憾。”
裴解颐的手指弹了弹香烟,使坏地怂恿:“你现在重新试试。现在它的味道一定比当年的好。打火机, 我帮你点。”
路随桀骜的眉眼斜挑着, 低下头来往她嘴上蹭:“姐姐, 骗我也没用, 没给你准备打火机。你可只让我准备烟而已。”
搁这儿跟她玩文字游戏呢?裴解颐翻脸,同时想要翻身背过他。路随因为她这一举动, 终于从她里头拔0出来,悄寂的房间里,一瞬间能听见轻微的水声。
不用往下看,路随的脑海里已深深地烙印画面。他们下午在滩涂上,才见过不少张张阖阖的鲜嫩的蚌壳。
裴解颐的腿被捉住,箍回他的腰间,路随摘掉嘴里的烟, 整张脸往她胸口埋。
他冰凉的耳钉在她皮肤上刮蹭出的酥麻,不亚于他的唇齿。
好一会儿, 他重新吻回她的嘴角, 热烫的呼吸扑在她的耳侧, 沉哑的嗓音低低带笑:“姐姐,抽烟,不如再草弟弟?”
窗外漏进来的那抹夕阳余晖,此时恰巧金灿灿地打在路随过分蓬勃的面庞上,空气中飘散的两人先前流出的液体的味道似乎因为阳光的蒸腾又愈加黏腻浓厚了, 裴解颐的两只手轻轻掐着他脖颈间突出的喉结,油然而生的渴望令她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好像前几年消淡的情0欲,经路随慢慢挖掘出后, 想要加倍地补回来。
“……”
这次结束,裴解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睁眼时,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她转头,望见窗户外的皓月当空。
先前她的担心委实没必要,即便玻璃是能被看见里面的,周围也没有临近的建筑能提供窥视点。明明前两天住在这里时已经知道了,这片别墅区基本是外地人买在光城用于度假,大多数住户一年来不了两次,私密性极好,沙滩也不对外开放的,所以路随才能带她在沙滩上搭帐篷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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