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山即刻带了丹丹前往医院。
结果,无血缘。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村人哗然!
接着有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真相。原来乌云与那男人果然曾是相好。她的相好不止他一个,不过只有这个在当年被人亲眼撞见两人在玉米地里衣衫不整。事后,乌云名声彻底败坏,几月后,有人在县城医院撞见她看妇产科。
怀孕还是堕胎谣言四起。
乌云一言不发,却很快出嫁。
所嫁之人正是刚刚从外赚钱回来,与老婆离婚的田守山。
据说,两人机缘巧合下认识。如何认识,她怎么会挑中田守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嫁过来了。
高家岭山高水远,与田家村相隔十万八千里,无人走动,许多事便戛然而止,被时间与空间湮没。
但,如今,真相到来。虽然迟到了很多时日,却依旧是来了。
怪不得,一直说丹丹是早产儿。
怪不得,丹丹与田守山毫无相像之处。
怪不得,乌云从不回娘家。
流言最最初从何而起,又是为何突然流传,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突然找来,最后真相又是来自哪里,没有人追究,也不用太过关心。
那些有什么重要呢。
重要的是那铁一般的不堪的事实。
那被田守山从小当宝贝养了十多年的漂亮女儿,这些日子天天去请医生,天天煎药,为她生病操碎心的女儿竟然并非他骨肉!
老实寡言了一辈子的这个男人愤怒了。
那一天,乌云的惨叫响彻整个村庄。如果不是村人拼命拉住他,他也许真会打死乌云。
一顿暴揍之后,他赶走了乌云与丹丹。
那对母女无处可去,听说回了高家岭。
至于高家岭如何对待她们呵呵。
招弟讲完,喘一口气,喝一口水:“真是大快人心啊。看,果然坏人不得好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又说:“哼,纸里包不住火,做过的事早晚会付出代价。她私下虐待你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以后她更无脸回田家村了。还有,同学们也都知道原来你与丹丹是一家人呢,她却那样欺负你,现在人家都叫她蛇蝎假面美女。也怪不得你那么好,她却那么坏,原本根源就不对!”又叹一口气:“那田守山,当年与老婆离婚,成为大新闻,多年过去,又因同样理由离婚,真不知该说他可笑还是可怜。”
突然想起,田守山正是眼前好友的父亲,忙吐吐舌头,收敛起一点幸灾乐祸。
小花深受震荡。
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这样曲折。
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对于田守山…小花眼前浮现出他沉默劳作的背影,以及永远冷淡的眼神。他的确可悲可叹,不知现在的他对她可有一点懊悔,抑或依旧不认为她是亲生女儿。
小花有一点点难过,但不会再多。
凡事有因有果。
招弟逗留一会儿,匆匆返校。
她来的这短短几小时,却留下强大余韵,她走后,小花发现自己根本无心学习。
努力试过几次,均静不下心来。索性放弃,放下书本,站到窗前,凝望窗外。
傍晚时,流氓从外面回来。
看见她,先皱皱眉:“怎么不穿上外套。”随即找来外套替她披上。
他带回一束花,随手插进一只玻璃杯里,放在床头。
而后走过去,问:“在想什么,呆呆的。”
小花轻轻回答:“在想家中的事。”
流氓哼一声:“你倒长情,到今天,还称之为家。”
小花一时没有说话。
人总得有个家,否则岂不似那孤魂野鬼一样。
这些年,那是小花唯一能落脚的地方。
小花说:“小时候,我也曾恨过,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或者谁能帮我出这一口气。”
流氓看着她。
小花说:“后来长大,却打消念头。一方面已麻木,一方面觉得没有必要。”
“只是出一口气有什么用,他们那种人,更会跟你纠缠不清。而尽力出人头地,变的强大,比他们活的更好,才是最好最有力的回敬。”
流氓不说话,静静聆听。
小花微微一笑:“但是,今天听到他们倒霉的消息,我还是很高兴。她停一停,真诚而轻声的说:谢谢你。”
流氓笑了:“谢我为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小花也笑了。
他是个不爱听谢谢的人。
小花适时转移话题:“你今天去哪里了”他中午出去,整个下午都不见他人影。
流氓神秘一笑,对小花说:“来,先去坐下。”
小花与他一起坐到火炉边。
炉火正旺。
只听流氓说:“手伸出来。”
小花笑道:”什么东西最好不要是虫子之类的东西,告诉你,我可不怕它们。”
流氓不做声,勾勾手指,让她伸手。
小花手掌向上。
她忍不住笑,两人这个样子,好像小孩子。
不知等会儿掌上会得到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糖果吧。
他最爱发糖。
流氓没有叫她闭眼,她的眼睛便追随流氓手部动作,看着他将一样东西放到她手中。
然后,他的手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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