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藏身何处的秦钧得了话,朝三皇子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要是乔泠之此刻在,定会再次惊讶,今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快周鸣的人都败得差不多了,死的死,伤的伤,而却不见周鸣,周延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瞧不见眼前满地的尸体般。
有人朝他禀道,“殿下,三皇子跑了,是否要追?”
周延摇摇头,“不必,这不是有人将人带来了吗?”
那暗卫回头一看,果然已经有人将三皇子扛了过来,只是三皇子已经被敲晕,不省人事。
见来人是秦钧,周延着实吃了一惊,他是代表谁来的?
秦钧将三皇子安顿在地上,道,“有人想与太子做笔交易。”
周帝穿戴整齐后,带着一对侍卫还有柏松大师一起,就往红云的方向去了。
只是寻找了许久,都不曾见着火狐的身影,周帝有些不耐,直道,“大师这卦可是算准了?朕在这片晃了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莫说火狐,就是只普通的狐狸也没见着。”
柏松大师淡定非常,劝道,“回陛下,火狐现身本就是百年难得,若是这么轻易就被逮住了,那怎么还叫珍贵呢?”
周帝便不再说话,驾马继续寻找,有个侍卫却忽然叫道,“陛下,您看那边,是不是有东西在动?”
顺着侍卫指的方向,周帝与柏松大师同时看过去,不远处是有星星点点般的红色在移动着,柏松大师压着声音惊呼道,“陛下,是火狐。”
周帝当即下了马,手上拿着弓箭,朝他们都做了个止步的手势,自己往那边去了。
侍卫还有些不放心,可是柏松却道,“我们在此等候,那边离得并不算远,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及时赶过去。”
听他这样说,侍卫们觉得这也是周帝的意思,觉得有道理,就在原地等候。
可是时间过去了一刻钟,周帝还是没有回来,他们甚至一点动静也没听见,再次朝方才出现火狐的地方望去,却不见周帝的身影,前方树丛茂密,也不知周帝去了何处,是否远离。
有侍卫已经开始急了,道,“大师,您还能瞧见陛下吗?许久都没有动静了,连一点风声也无,我们是不是该过去瞧瞧?”
柏松大师望了望天,沉声道,“天色太黑,以防陛下出事,我们大家都过去找找。”
于是一行人分散开来,往前面找去了。
走到方才出现火狐的大概位置,却并没见到人,也没看见所谓的火狐,连根毛也不曾瞧见,再继续往前找,依旧没有,侍卫们都开始慌了,甚至开始叫出声寻找。
“陛下”
“陛下”
柏松大师也跟着叫了两声,“陛下”
可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忽闻马蹄声,甚至还有人在呼救,侍卫们听出正是周帝的声音,都急忙随声赶去,越走越觉荆棘丛生,还有马蹄踏过的痕迹,已经有聪明的回头将马骑了过去去追。
柏松大师已经点燃火把,手一指大喊道,“在那边。”
侍卫们望过去,正有一人骑在马上追逐着什么,而仔细再一瞧,慌张正跑的是周帝,他们也赶紧追上去。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并且已经和人交上手,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貌,柏松大师紧随其后,见周帝已经昏倒在地,连忙下马跑过去。
他将周帝翻转来,却发现他胸前正汩汩流血,甚至还有血从他的口鼻中流出,他慌乱地从身上逃出金疮药,往周帝伤口上洒。
贼人见有人来,反应很快,直接驾马要逃,可还是被其中一个侍卫砍伤了脚踝,一瞬间又出来许多黑衣人将他们追寻的步伐截断,又是一番苦斗,终究还是侍卫们占了上风,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时,忽然沈相带着一批人赶了来,人人手举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
沈相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林崇弘,沈相见周帝受伤如此重,惊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柏松大师道,“赶快将陛下带回帐中,宣太医,快。”
而另一边,等乔泠之再次回到水寒潭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只余满地残花,人呢?
她腿下微软,这里像是什么都发生了,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她问暗卫,“你知不知道你主子会去哪里?”
暗卫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能说。
乔泠之知道,也不为难他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打过架的地方,为何会连血迹都没有?
细想下去,恐惧越甚,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要变天了?
姬放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他背后到底有多少事情?
对于一切一无所知并且还被无缘无故掳走的乔泠之只有暂时先回驻扎地去,以防出现更加不可控的事情。
可是她越走越觉得,身后就像是有人在跟着她似的,她身边的暗卫同样也感受到了,二人都渐渐慢下脚步来。
当她的心沉到最低处时,终于有声响划破了寂静,暗卫反应最快,拔刀将差一点穿透乔泠之额头的暗器打掉,并且将她护在身后。
一晚上经历得太多,乔泠之的心跳就没有平复过,她用手紧紧将自己的胸口捂住,大口喘着气。
敌人自始都没有现身,叫乔泠之也分辨不出敌人到底是谁,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方才的暗器是道前菜,暗卫在护着她后退,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敌不动我不动,可终究他们这方更加被动,因为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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