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信心的乔琬,扬着头回到了柳花厅,再见到乔泠之心里仍然恨,但也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乔泠之并未在意,因为她此刻被秦钧缠上了。
姬放没空来,但是秦钧身为长安侯世子,今日特代表长安侯府来给康王祝寿,他一看见乔泠之就贴上来打招呼。
乔泠之实在觉得自己没有心力去应付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深沉的人了,可是逃不掉。
秦钧将准备装作没听见的乔泠之拦了下来,微怨道,“夫人怎么躲着我?”
秦钧虽然不务正业,可是品行还不错,也不曾传出过其他不好的流言来,所以仅凭他这张出众的脸,在贵女中也很吃香,遂从他一出现,就引得了不少人的关注。
因他与姬放交好并不是秘密,所以见他与乔泠之在一起,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秦钧对她似乎还不错。
乔泠之叹口气,“不是躲,而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夫人太谦虚了,就算没有我,您也一样是众人的焦点。”
可不是吗,光凭她如今的身份,和前些日子姬放在她院子里发火的事情,这王府之中来的客人,有大半人都曾在背后指着乔泠之的脊梁骨议论呢。
“可是在秦世子出现前,她们已经议论得差不多了。”
这是怪秦钧再一次让她成为焦点,可秦钧非但不在意,还十分自得,“说明像我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成为焦点的。”
呵呵乔泠之只有讪讪一笑,这话她可不敢恭维。
秦钧顺手从路过的端着果盘的小丫鬟手中拿过一颗橘子,三两下扒开来,递了一半给乔泠之。
乔泠之不接,“世子还是自己吃吧。”
知道她在意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秦钧不强求,但他好奇起来,“你和姬放,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咳咳”乔泠之被口水呛到了,忍着嗓子的不适,她摆手道,“前头快开宴了,我先过去了。”
秦钧没再拦,将最后一瓣儿橘子丢进嘴里,兴味十足,他现在活像个八卦妇女。
当晚,姬放办完事后,未曾回府,而是去了群芳馆,仍旧是青玉的屋子,可里头不见青玉,唯有秦钧。
秦钧斜靠在椅子上,十分悠然,“你今日不去康王府真是太可惜了,没瞧见你那小娘子被口水呛到的模样,可爱极了。”
姬放冷睨他一眼,随手将手中杯盏向他掷了过去,好在秦钧反应快接住了,口中嚷嚷道,“你谋杀亲兄弟啊。”
险些口误。
“你又去招惹她。”姬放语气中有极微的不悦,好像除了他,谁都能靠近她。
“什么叫又?”
“难道不是,上次那只狗谁送的?”
秦钧噎住,是他送的,他眼神一转,“她是不是很喜欢?”
姬放沉默片刻,想起了在园子偶遇牵着狗散步的乔泠之,他与她就那只狗产生的对话。
他:这只狗叫什么?
乔泠之:八只。
他皱眉:八只?这不是一只吗?
乔泠之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神色:八只热闹。
他不屑:只听你叫过只只,看来你的热闹也只是图一时的。
乔泠之微恼:我喜欢。
她解释叫八只的时候,带着小骄傲,就像是等待着表扬的小孩儿,可惜等来的是他泼的一盆冷水。
当时的表情,还真是好笑。
姬放脸上的笑抑制不住地出现,秦钧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戏谑道,“想什么呢,笑得如此浪荡。”
姬放立时止住了笑,要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扔过去,发现已经扔过了,阴鸷警醒道,“你少去招惹她。”
秦钧大致猜出了他的一点心思,并不怕他,反而变本加厉,“反正你也对她没有兴趣,不如我先预订了,日后你留她一条性命,只与她和离,剩下的交给我。”
他笑得有些过于放肆,他越是以这样开玩笑的方式说,就证明他越有这方面的想法,姬放心理莫名一闷,不过他并不愿意承认是为了秦钧对乔泠之的别有用心。
只道,“你看上她什么了?”
秦钧摇头晃脑,“特别。”
姬放因这二字,陷入了沉思,秦钧今夜说的话怎么突然有内涵起来了?
特别吗?确实特别。
原来她的特别,不是只有他能发现,他心内五味杂陈,有些悔意是怎么回事?
他强硬起来,“我的妻子,你也肖想?”
秦钧嘲讽一笑,看破不说破,随后改了话题,“今晚叫我来,到底做什么?”
想起正经事,姬放敛了神色,将一封信纸递给他,“这几日劳烦你往乡下走得勤些。”
谁都知道,秦世子从来不干正经事,前几年也有人曾怀疑过,是他故作玄虚,其实暗中帮着姬放做了不少事儿,但是每次跟踪密探,他不是在赏花遛鸟,就是下棋品茶,并无可疑。
甚至有人为了盯着秦钧,反而空扑一场,坏了自家大事的,遂后来,秦钧不务正业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秦钧展开信纸一看,然后就将信纸收了起来,“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不然老头子又要念叨了。”
走至门口他忽然回头,“我的提议,你还是考虑考虑,毕竟是我的终生幸福。”
姬放抄起面前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狠声道,“你家老头子要是知道你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娶,非要娶我的下堂之妻,才是要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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