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你骗了,在想前男友,我还以为被我吓哭的。”
“我还寻思着,这么帅一张脸,有这么吓人吗?”
“哎,你前男友帅还是我帅?”
“你是不是喜欢姐弟恋,不会对我浮想联翩吧?”
季晴把辞职信拍他脸上:“多看一眼都烦,我明天就走。”
秦弋蔫下去:“真辞职啊,狠心的女人,就这么抛弃我。”
“是不是怂了,怕自己管不好酒店?”
“切,低级激将法。”秦弋撑着脸,抬抬下巴,“哎,以后来B市常回来看看——看我把这家酒店经营得蒸蒸日上。”
第二天,秦弋开车送季晴去机场,离别前难得正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怪舍不得的,下次再见。”
季晴回家休息了一个月,他们家已经搬进新房,她每天睡到自然醒,妈妈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没几天又开始催婚,她敷衍着,只是在看到床上那只大毛绒熊时,偶尔会想到他。
她没去星辰酒店,唯有一次,打车路过,远远看着熟悉的建筑,熟悉又陌生,好像离开好久了。
听说酒店升回五星,客流量也恢复了。
这一个月,她一次都没偶遇他,也对,酒店人那么忙,是不会上街的。
顾宴予也辞职了,他们见了一面,扯七扯八地闲聊,还是老朋友模样。
之后两年多,季晴的工作是酒店顾问,为新建的酒店出具市场行情报告,包括运营、设计、评估等。
以前,她在酒店里,看着旅人来了又走,现在她成了旅人,奔波在一座座城市,看到更宽广的世界,见识了更多风土人情,参与了多家知名酒店的建立。
她觉得,人可以是广博的,丰富的,多姿多彩的。
六月盛夏,季晴在一阵闷热中醒来,老妈果断关掉空调,一边嚷嚷:“以前多勤快,从不睡懒觉,现在回到家和猪一样。”
季晴想,她努力够了,现在就想舒舒服服地过着。
下午四点,季晴到机场,秦弋夹在人流里,戴着骚包的墨镜,前呼后拥一行人,气场十足地走来。
秦弋一见到她就笑了:“有点良心,小爷没白疼你,还是来接我了。”
秦弋要来,提前三天开始倒计时,生怕她忘了,非得要她来接。
酒店安排了车,三辆卡宴,其中两位司机季晴不认识,还有一位眼熟,他大概也觉得季晴眼熟,一直透过后视镜看她。
秦弋弹着司机的椅背:“你们酒店原来的总监,不认得了?”
司机卡了两秒,恍然想起:“季总监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秦弋嘲笑她:“你混得不行啊。”
司机立马说:“不不不,季总监可是酒店的风云人物。”
她和许董的事,在酒店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分别时惊心动魄一吻,至今仍传为佳话。
司机又瞅她一眼:“季总监,你好像变漂亮了。”
秦弋说:“越活越年轻了是不是?”
“对,就是这种感觉。”
她以前总是一身制服,盘着头发,每天在酒店的规矩里行走,现在一件简单的衬衫裙,清爽干净,神情放松,虽仍旧安静,但眉宇间多了缕活气,是舒适惬意的。
秦弋懒懒往后靠:“季顾问,你可是我请的人,和星辰大酒店合作建度假酒店,你的心不会偏吧,要偏也偏向我。”
季晴看他一样:“你有完没完?”
秦弋闷声笑了:“怕你紧张,好心当做驴肝肺。”
再次来到酒店,椰树、喷泉、旋转门,一切都那样熟悉,走进大堂,华丽的水晶灯依旧醒目,门童、前台是新人,眼生。
季晴和他们到酒店套房,休息一会儿,晚上要和星辰酒店方一起吃个饭。
坐在沙发上,秦弋欠嗖嗖地问:“你说,那位年轻的许董会亲自接待我们吗?”
人员名单提前给了他们一份,许星野作为董事长,会不会亲自过目就不知晓了。
季晴喝着茶:“你今天废话特别多。”
秦弋不仅废话多,骚操作也多。
他们到包厢时,星辰酒店的人先他们一步到了,走到门外,范一统的声音传来:“客人还没来吗?告知时间了吗?”
秦弋笑容一扬,走进去,看到熟面孔,伸出手:“许董,你好。”
季晴隔着移动的人影看见他,穿着白衬衫,没系领带,挺括的衣领上,青涩褪去,五官更棱角分明了,多了几分冷峻,原本漆黑清亮的眼睛,淡漠冷静,真真就是商人的样子。
原来再次见面,心情是这样平静。
秦弋回头示意季晴:“这位是我们邀请的季顾问,会全程跟进项目,直到酒店开业。”
季晴伸手:“你好。”
许星野和她握了握手,他掌心的温度和手指握紧的力度传来时,她有瞬间恍惚,随着时间迟钝的情感,从神经末梢一点一点醒来,记忆在眼前展开,刚才隔着人影草草一眼,她目光从容,现在近在咫尺,却不敢看了。
近情情更怯,不外如是。
秦弋是故意的,一晚上又是帮季晴拉开椅子,又是帮她放包,还帮她挡酒,心安理得地拿起饮料替她倒上,一桌子人,就她滴酒不沾。
许星野一直很沉默,脸上毫无情绪,好像三年过去,他都不会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