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窃听她的电话。
她想得出神,没留意闾瑶站了起来,在她膝盖跪下。
姚思睦吓了一跳,坐远了说:“你有病啊?”
“你放过我,把我家的房子还给我——”闾瑶涕泪纵横地抱住她的腿,像一只甩都甩不掉的鼻涕虫,“你不缺这点钱,但我爸妈不能老了还流离失所。”
“他们不会流离失所,”姚思睦收起手机,“你爸轻松就能在一家企业找到顾问之类的高薪工作,如果不养你这只废物养条狗,他们还能过得不错。”
“你还是人吗?”
“这不是很公平?你打了我,我还了手,”姚思睦微微倾过上身说:“区别在于,你动动手指,也只不过是把我照片贴上网任人嘲笑;而我动动手指,就是让你倾家荡产。”
“我错了,”闾瑶哭着说,“你放过我吧?”
姚思睦皱了皱眉,把门外守着的人叫进来,“带她出去,等律师来,让她签了协议再走。”
“什么协议?”闾瑶立刻抹去泪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你以后再别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不告你非法窃听的协议。”
“我不签!”闾瑶吼着去推挡住她的两个人,回头恨恨地瞪着姚思睦,“我要走,你还拦得住?”
姚思睦把手中的窃听器抛高,又伸手接住,对那两人吩咐道:“打一顿了报案,她带着窃听器到我的办公室,是为了偷我的算法。”
闾瑶不由自主地抱紧手臂,看向姚思睦的眼神才带着一丝清醒,也才真正意识到,她跟姚思睦的差距大到永远不可逆转了。
“我签!”她垂头低声说。
“出去,他们会带你到另一个房间等律师。”
姚思睦说着打开手机,直到闾瑶出去,也没再看她一眼,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仇雪耻。
在手机里翻了半天,忽然就翻到那个意外录下的令她脸红耳赤的视频,她的念头一动,截了张图给周严果发过去。
不到半分钟,她收到回复——
我不在的晚上,你是不是就靠这玩意儿撑过去的?
骚不过他。姚思睦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吃过中饭,周严果在酒店里看了完整版的视频,把姚思睦扔到床上后,还礼貌地征询她,要不要拍个角度更清楚的?
禽兽就是禽兽。
姚思睦晚上要陪父母。周严果几乎每天都拉着她吃中饭,再散步到酒店,超过三点才回到公司,这期间手机是关机状态,两人的关系逐渐公开。
周严果跟姚思睦在公司门口分手,回到顶楼办公室,刘锡明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脸焦急。
“怎么了?”他问。
刘锡明迎上来,又跟在他身后,“外面都在传您家暴女朋友,记者听到消息,一直往公司打电话。”
“我家暴谁?”周严果修长白净的手掀开笔记本,中午眯了一会儿,此刻精力正充沛。听到家暴这个跟他无关的字眼儿,仍是气定神闲。
“您啊!”刘锡明急得,“原来传的是姚小姐被男朋友家暴,后来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这个施暴的人当然就是您了啊。”
暴力么?严格来说不是没有,不暴力点儿她还不满意。
周严果行若无事地说:“捕风捉影的事儿,不理就行了。”
“您怎么不急啊,凌云科技现在都在大量删贴,”刘锡明说,“您和姚小姐的名字全禁了,因为说得太难听。”
周严果皱了下眉,“关韩念初什么事儿?”
“涉及到姚小姐吧。”刘锡明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一张照片都没有的事儿,怎么就传得跟真的一样了。”
周严果靠回椅背,并没有当回事,这点儿传言能对他们造成什么杀伤力?
“我要去趟美国和奥地利,”他算了算时间,“大概四到五天的行程,等我回来,岛上的一切都要安排好。”
“明白,我让人这几天过去盯着。”
“你去盯着,”周严果说,“这一趟你不用跟我去。”
“可是——”
周严果打断他,“有些事,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做。”
刘锡明懂了他的意思,“我准备一下就去岛上。”
说完他走出办公室,又回到门边,心情复杂地望着埋头工作的周严果。
十年来,第一次老板的生活开始对他封闭,而他的心头却闪过一丝欣慰,这代表老板开始有自己的生活,也会有真正的家人,未来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孤伶伶地回到小平房等死。
比起周严果这边的云淡风轻,受害者姚思睦一听到消息,先回了趟家。
外面的人怎么想她不在乎,不能让她的家人误会周严果。
姚明沛和宋安珀坐在沙发上,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见她回来,宋安珀惊奇地问道:“这还没到晚饭时间呢。”
姚思睦对着淡定的妈妈,有点心酸,“你们都没听到消息吗?”
“说你被男朋友揍了那个?”
“……”怎么能这么淡定呢?她还指望妈妈能冲过去扇他两耳光呢。
“你被揍了吗?”宋安珀端详着她的脸问。
“如果我被揍了呢?”
“被揍了活该啊,”宋安珀说,“你那几个司机身手都好,不叫他们把人揍得满地找牙,回来告状有什么用?你还指望我跟你爸这两个半截埋土里的人去帮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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