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明苦着脸捡起摔烂的电话,拔了线放进垃圾筒里。怎么都想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会议期间接宋三木的电话。
按照老板的脾气,第一次知道是谁打来的以后,后来就应该直接挂断,就算想接这个电话,也应该切断投屏了再接啊。
难不成?
他仰头看向窗前沉思的老板,难不成是怕错过她的电话?
也许他表现得冷淡,故意端着架子,然而宋三木打电话来求和,他心里是高兴的?
他按下心里的揣测,眼下重要的是转移老板的注意力,不然那群工程师今晚要倒大霉。
“周总,”他站到周严果身后说,“姚思睦的算法新数据出来了。”
“说。”
“两周的数据显示,姚思睦的算法在市场平稳时,夏普值很高,年化收益率接近45%,市场波动时,夏普值降低,但收益率接近55%。”
“张友辉呢?”
“其他都一样,只有收益率低了10%,”刘锡明说,“他的资金正在逐渐加大,从一开始的2~3000万美元,到现在的6~7000万美元。这么平稳的高收益,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把钱全放股市里了。”
周严果心不正焉地听完,思索了一瞬,“姚思睦的资金完全没有调动?”
“没有,”刘锡明说,“她的私人助理在欧洲北美澳洲各处囤地,购买农场,看起来就像是准备退休当地主了。”
“看起来?”周严果嘴角一勾,“钱太多了,不买地做什么?”
第39章 绿帽 二
“什么意思?”
“去查查夏文森有多少地, 多少农场就知道了,”周严果说,“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投资分配, 但她在这个节骨眼儿这么做,别人就会朝她退休的方向想——遭受打击, 心灰意冷, 实际上她可能正躲在某个地方隐密地筹措资金。”
“世界上真有这么狡猾的人吗?”刘锡明不解地说,“她和夏文森的那些人脉资源, 张友辉不可能不防。姚思睦现在连信用卡都不能动用的情况,怎么做到筹到大笔的资金?”
“算法。”周严果说, “她只要肯把算法质押出去,借个一两百亿不成问题。”
刘锡明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如果她人在本市,她会找谁?”周严果说, “我是她的话,韩念初就是这个最佳人选,张友辉输了, 何谨修就能低价接手友辉的物业公司;如果姚思睦输了, 韩念初就能得到算法;韩念初不可能拒绝。”
“如果是韩念初的话——”
“如果是她的话,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周严果说,“韩念初无人能近身打探消息, 只要注意最近她是不是在频繁地调动资金就知道了, 但也仅仅是知道。我不过是韩念初, 何谨修, 姚思睦以外,第四个知道且只能旁观的人。”
刘锡明迷惑地盯着周严果的后背,老板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失意的情绪?
因为那三个人不带他玩么?
桌上的手机振动, 刘锡明转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是何总的电话。”
周严果接起手机,“喂?”
“你有空的话来我家一趟,”何谨修顿了顿,“把你的女人带走。”
“她又干什么了?”
“阿念下班就过来,到睡觉了还不走,”何谨修满腹牢骚地说,“整整一个星期了,每天都粘着我老婆。今天你给我句准话,这女人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出嫁妆,给她找个男人嫁了。”
周严果按了按发胀的额头,“我过会儿就到。”
挂掉电话,他转身往外走。
打印机呜呜响,吐出几张字迹密密麻麻的纸,韩念初拿起来递给姚思睦,“钱已经以各项名义分散进了香港十几个账户,这点资金调动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协议你再看一下?”
“你不是发给我的律师看过了?”姚思睦对她伸出手说,“他没有异议就没问题。”
韩念初握住她的手,“真的不要我再准备点资金?”
“不用,”姚思睦松开手,在协议上签了字,“玩这么大,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我单枪匹马,谁他妈再打我的主意就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的也可能是你自己。”韩念初仍是担忧地说道。
姚思睦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看命吧。”她低头继续看协议,翻到第二页猛地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韩念初笑了一下说:“我还是觉得你的人比你的算法有价值,万一你输了,我不要算法,你来我的公司,我给不起你以前的收入,但你还有夏文森和算法,用不了几年就能翻身。”
姚思睦沉默了许久,吸了下发酸的鼻子,“你是不是一直这么傻乎乎的?”
“但我的决定从来都是正确的。”
姚思睦笑着踮起脚尖拥抱了她一下,“谢谢!”
“去外面吧。”
她俩走出书房,遇到正在上楼的何谨修。
相比起前两天的臭脸,他心情似乎不错,特意转过身,按着扶手说:“我叫了披萨,今天不用做饭。”
说完还破天荒地对姚思睦展露一个友善的微笑。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姚思睦说。
“不知道。”韩念初也有些疑惑,这几天跟姚思睦频繁地商议后续的计划,他怨气不小,今天突然就转过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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