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后,孙雅维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她镇定理智了不少,说:“哥,他是你的很好的朋友吗?”
倪云修说:“是的。我和他是初中和高中同学,一直以来关系都不错。”
孙雅维又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事?”
倪云修知道孙雅维介意这事,赶紧说:“维维,我知道你可能会介意。实际情况是他的确知道了,但不是我告诉他的。他是从别的地方知道的。不过他没有坏心思,他就是想帮我们。”
孙雅维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把碗里的豆浆都喝完了,她才抬起头来,看向倪云修,说道:“哥,我的事情,我真的不想麻烦你。”
倪云修说:“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的任何事情,也是我的事。我们俩本来就是一起的,是利益共同体。我不可能不在这件事上和你站在一起,一起来解决问题。喻迦是很好的人,他愿意在这件事上帮助我们。”
孙雅维说:“那好吧。我可以见见他,和他谈一谈。”
倪云修道:“好,那你看一下,什么时间比较方便,我就再和他约一个时间。”
孙雅维说:“哥,你今天下午有空吗,如果有空,我今天下午就可以,我已经给公司请假了,这几天都不用去公司。”
倪云修说:“好的。我再问问喻迦。”
孙雅维犹豫着又说:“哥,我不敢保证一定愿意答应你的朋友的要求。主要原因是这样的,我不想让你欠他的人情。我知道我这事很难办,并不容易办成,而且我和他以前没有交流,所以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会完全信任他,虽然他是你的朋友。”
孙雅维这样讲,倪云修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就是孙雅维的心里话,孙雅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信任喻迦。
倪云修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你不高兴,你觉得这样不好,你不喜欢,你不想这样做,你一定要明确地告诉我。那我们就再去想其他办法。你不要因为对象是我,他是我的朋友,就勉强自己接受他的建议。”
孙雅维说:“好的,谢谢哥。”
倪云修说:“说什么谢啊。”
倪云修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教学楼上课去了。
上完课后,他才联系喻迦,给喻迦打电话,问他下午有没有空,他们可以约一个地方,三个人谈一谈事情。
既然说了是三个人,喻迦马上明白第三人是指孙雅维。
喻迦说:“行。那我来安排地方,你带着孙雅维过来。我今天下午一点多有一个会,可能两点多可以开完,那我们三点见,可以吗?”
倪云修说:“应该可以。”
喻迦道:“那行,就这样约定了。”
两人已经谈完了正事,但一直都没有谁说“再见”这个词。
喻迦听着倪云修清浅的呼吸从电话那一头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情在此时变得非常地轻盈愉悦,血液都像跳动着轻快的舞蹈。
他对倪云修有着身体最本能原始的欲望,想到和倪云修的亲密,他就能感到热烈的激动和快乐,感到作为生命的激情和喜悦,但是只是这些还不够,他希望可以和倪云修有长久的恋爱,精神上的爱慕是他更想追求的东西。
其实越是年长,他越看重这一点。仅靠想象、仅靠思念,即使痛苦也会有的那种持久的渴望眷恋,即使是疼痛他也感到满足,仅仅是要肉体上的性/爱,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喻迦还是盼望自己能够得到更多,能够得到灵魂的爱的慰藉和陪伴。
喻迦轻声说:“修修,那下午见吧。”
他的声音那样轻柔而温情,即使只是说“下午见”,而没有任何其他话语,倪云修也感受了他那念念不舍的爱意。
倪云修说:“下午见,喻迦。”
两人挂了电话,倪云修慢慢走在校道上,看着深秋的阳光洒落在地上,他的影子随着他的身影快步向前,好像一切又都充满着希望。
倪云修先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工作,中午去食堂打了饭菜带回家,和孙雅维吃了饭后,他又讲了下午和喻迦的约定。
看孙雅维有点紧张,倪云修便建议道:“维维,外面太阳挺好,我俩去散散步吧。也算消食。”
孙雅维点头应了。
倪云修收拾了家里的垃圾,和孙雅维一起下了楼,扔了垃圾后,就带着孙雅维沿着校道一起走到图书馆,两人慢慢走着,感受着秋阳和秋风,都没有讲话。
从图书馆走回家的路上,孙雅维看着倪云修说:“今天太阳真好。”
倪云修说:“是啊,今天太阳真好。”
孙雅维又说:“但马上就冬天了,冬天还是阴天比较多,又很冷。”
倪云修说:“要是抽得出时间,之后就去云南,即使是冬天,云南太阳也很好,温度也不低。”
孙雅维颔首道:“好啊。”
下午两点多,倪云修就开了车,带着孙雅维去喻迦发给他的位置。
目的地是一处既可以吃饭也可以喝茶的中式茶馆餐厅。
这个地方装修很高雅,里面非常安静,一个个小包厢隔绝了外人的视线,隔音也很好。
两人在喻迦定的包厢里坐下了,漂亮的服务员送上了点心和茶单。
两人分别点了茶,又坐着谈了一会儿话,喻迦这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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