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迦笑着去亲倪云修的嘴唇,贴着他说:“这个你放心,是艳照门级别的视频和照片,我肯定不让别人看到。就我自己珍藏。”
倪云修又烦又无奈,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拍一些很隐私的东西,特别是背着我拍。”
喻迦道:“好吧好吧。”
倪云修实在是累了,抬手揉了揉喻迦的脸,说:“睡了吧,关灯了。”
喻迦道:“嗯,好。”
倪云修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已经变得含糊:“晚安。”
“晚安。”喻迦说。
等倪云修睡沉了,不太睡得着的喻迦便起了床,拿着相机去了书房,将相机里的SD卡取了出来,把里面的视频和照片都导进了电脑。
电脑的32英寸大显示屏上,出现了倪云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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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面墙的投影幕布上,倪云修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镜头,说:“你又在拍我吗?”
他看了镜头一会儿,眨了眨眼,又把脸转开了,去看阳台外面的风景,突然,他又从秋千椅上跳了下来,扑到了镜头面前来,画面不断晃动,等画面再次稳定,巨大的幕布上,倪云修正趴在喻迦的身上亲他,两人温情又忘我地吻着对方,喻迦说:“修修,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是吧?”
“嗯。”倪云修眉梢眼角里全是笑意。
“那你说你一生一世爱我。”
倪云修说:“我一生一世爱你。”
“我也爱你。”喻迦说。
倪云修的目光慢慢从喻迦的身上转到镜头方向,他要伸手关相机,又被喻迦抓住了手,紧紧扣住。
倪云修的脸在阳光里白得像要透明,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琉璃般剔透的眼睛望向镜头,就像是从二十岁那年穿越时空望到了如今。
喻迦躺在床上,将身上深灰色的真丝薄被拉到了自己的脖子处,他做了那场十八岁时的梦,就再也睡不着了,鬼使神差又把以前做的和倪云修在一起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他的身边再也没有视频里那个人,他和倪云修已经分手了很久了。
久到让他总觉得他和倪云修在一起是上辈子的事,久到他变了太多,视频里的他自己都让他觉得陌生。而如今的倪云修又是什么样的,他是否会在午夜梦回思念自己,或者他早就非常满足于如今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甚至觉得曾经和他喻迦在一起只是荒唐的梦境,是浪费时间,也对,倪云修本来就不是同性恋,他结婚了才是正常的吧。
虽是这样想着,喻迦依然满腹怨气。
喻迦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古典闹钟上的时间,才早晨六点过,但他已经睡不着了,只要想到倪云修,他就容易失眠,心态失衡,他思念倪云修又怨恨他,意识到自己又陷入到怨气冲天的状态,喻迦就在心里骂道:“倪云修,你个混球,烂人,垃圾!”
骂个痛快后,喻迦还是睡不着,他把pad拽到手里来,从里面选了另一个视频播放。
房间里光线变得非常暗,幕布上的一切都被包裹在昏暗里,在暗淡的光线中,可以分辨出带着金丝暗纹的被子的起伏,压抑的…………从音响里传出来,像水也像空气,渗透整个空间……
喻迦把脸埋进被子里,沉迷在房间里扩散开的倪云修多年前的声音里,就像回到了当年,也像是倪云修从未离开。
早晨,八点,起床,进浴室洗澡,在细密的水帘下,喻迦心说,和倪云修在一起的那些年,就像是一场场起起伏伏没有尽头的迷梦,一直延续至今,就不能消停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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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迦按时去了公司上班。
他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时,因为倪云修奉子成婚,非要和他分手,他开始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就消沉了几个月,和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在国内做澳洲产品的公司,之后,他还是打起精神来回了国,一面做自己的投资,一面又进了家里的公司,到如今,在各个子公司里摸爬滚后,他已经靠着少东家的身份,从子公司的工作一直做到总公司里的副总裁。
他上面还有任劳任怨的劳模妈妈,所以喻迦虽然比较忙,但也还不至于全然没有自己的个人时间。
因为之前被倪云修伤得够呛,喻迦对谈恋爱变得没有丝毫兴趣,看到美的丑的热情的冷淡的,任何想要打他主意的男男女女,他都充满了警惕和厌烦,在工作之外,他除了健身,兴趣就是死宅在家里用一个女号经营投资分析账号,然后就是摄影和P图。
大概是他业务水平高,又兢兢业业地抽时间做这些事,无论是他扮女人的投资账号,还是发摄影照片的账号,都成了大V。
为何他那投资账号被认为是女号?因为他的网名叫“云的另一边”,特别文艺范儿,又写三篇投资博,就会发一篇香水分享博,粉丝们于是都叫他“云妹”“云姐”“老婆”,甚至还对他发污言秽语的调/戏评论,他也没澄清过,所以就被认定是一个“女号”了。
喻迦虽然花时间写稿和发图,他自己并不怎么管理账号,为他打理账号的有一个专门的小团队,小团队里一共三人,挂在他的一家公司名下,主要负责人则是他的助手兼徒弟,名叫方佳言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方佳言是喻迦当年在悉尼大学的校友,汉服控,从业方向是网络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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