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流露出更加真挚的心意。
他不奢求她全部的真心,甚至已经失去让谈宁只看着只关注自己的念头了。
——只要她说一句喜欢他。
面前妖冶美艶的女人勾着笑,在月光下像极了精怪鬼魅,轻易间就可以夺取信任。
她唇角弯弯,“当然。”
于是时肆这段时间的愁虑、不安消散了。
他得意地朝谈宁身后抛出一个势在必得、誓不罢休的笑。
女人唇角的笑意僵住,又在两秒后尽数收敛——
她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
池砚的声音拉长,肉眼可见的心情极差,声音中裹着寒意:“姐——姐。”
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怒火。
谈宁品出池砚的心情极差后,许久才重新扯出一个笑。
挺拔高大的男人已经大步向前,走到了她身边。
清俊疏冷的男人凤眸中有寒光闪现,讽刺地问,“第一顺位?”
“她是我女朋友。”
池砚冷嗤一声,视线带着鄙夷,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时肆,嘲讽之意毕现:“你这个男小三。”
女朋友?
“啊?”
谈宁看向池砚,细细打量池砚的神色,难不成他恢复记忆了?
池砚伸手环住了谈宁的肩头,温热的手掌给谈宁单薄的肩膀带了不少热度。
她今晚穿的有点薄,确实有点冷。
但池砚这个温度也太烫了吧,谈宁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伸手摸了摸池砚的额头,池砚乖乖地站着给她摸,像个一米九的乖小孩,平滑的肌肤一片滚烫。
“池砚,你发烧了。”
池砚像是没听见谈宁说什么似的,下巴支在了谈宁肩头,眉蹙得很紧,声音像小猫在呢喃:“姐姐,你怎么能背着我出来见别人?”
“你骗我!你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
“他有什么好的?没我高没我帅,乳臭未干”池砚说着说着眉间锁紧,支撑着自己微微站直身体,从谈宁身上起来,打量她的表情:“你不会就是喜欢小的吧?”
“你不可以喜新厌旧抛弃我!”
谈宁想推池砚却又没办法推开池砚,他力气大人也重,再说他这会也生病了。
谈宁只能试图和他交流:“池砚,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要我不要,除非姐姐答应我不劈腿!”
谈宁一把捂住了脸,注意到池砚的面色很不好看,额间渗出汗珠,在这凉爽的夜晚显得有些奇怪。
她什么时候劈腿了?
看来池砚这会真的神志不清了,他们俩都分手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池砚怎么还把她当做女朋友?
时肆被打断告白心情就已经极差了,又看见面前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和谈宁亲昵,还自称“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你不是姐姐的远房弟弟吗?!”时肆眉宇一片阴沉,上前要拽池砚。
但没拽动。
池砚整个人像巨型玩偶一样挂在身上,那张比玩偶更精致的脸上出现脆弱委屈的表情,要让他那些朋友看了估计要大惊失色。
池砚今早一醒来,心中就隐隐觉得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知在什么驱动下还特意去商场给谈宁买礼物。
但他没料到,家中没有谈宁。
而谈宁和一小男生在这月色下谈情说爱,花前月下。
池砚好委屈!
他明明和谈宁才在一起半年多,她怎么就已经和小白脸移情别恋了?!
池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没分手前,谈宁还是他的女朋友,竟然在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和其他男人约会。
这月光。
这机车。
这银色短发。
这不是他和谈宁告白那天的场景吗?!
池砚心中默默给时肆盖了个章——男小三!
还是故意模仿他的不要脸的男小三!
这个小白脸还没他帅,池砚更郁闷了。
这倒不是池砚自作多情对自己的脸太有自信,的确是事实。
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池砚觉得自己套上戴了顶沉着的绿帽,气的他往谈宁怀中钻了钻。
池砚毛绒绒的发丝就往谈宁的脖颈层,几缕发丝滑落到她的衣领下,有点痒。
谈宁揉了揉池砚的头发,像揉一只大猫似的,许久才看向时肆说:“阿肆,你帮帮我,把池砚送到医院吧。”
池砚这会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
池砚的声音从她脖颈处闷闷地传来,他生起病来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清冷自持,反而不停撒娇:“我不要。”
“我才不要这个男小三送我。”
“男小三”伸出手的动作僵住,又狠狠地伸出手要扯池砚,还是扯不动。
池砚就像黏在了谈宁身上,时肆怎么也扯不开他,下垂眼男生的眼中压着暴躁,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根本没有生病!
池砚还在不停地喊时肆“男小三”,马路边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打量他们。
时肆的脸色阴沉的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尤其是在接收到路人暗含着不赞同的眼神后,他的手捏成拳头,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声。
谈宁甚至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忍不住也同情了这个刚成年没多久没有受过社会毒打的小男生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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