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善低着头,不断的往廖修齐的碗里夹菜,否则他夹菜的速度太频繁会让人觉得奇怪,肖善实在是觉得这么整个人端着还这么快的吃饭的模样怎么看都很奇怪。
好在所有人今天似乎都有那么点心事,对周围的人都颇有点爱答不理的模样。
肖善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廖云洲,廖云洲依旧和以往一样,对周围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他安静的低着头,正襟危坐,姿态和礼仪依旧挑不出一丝毛病。
“到底什么事?”廖修平终于吃过饭后在客厅终于忍不住了,明明说让他们回来,结果就是吃顿饭?
况且这顿饭的味道还很一般,难道是要等着他们夸奖不成?
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不可能的!
廖修齐突然抬眼看了一眼何祥文:“倒茶。”
何祥文行礼后转身去端茶水。
在所有人等待廖修齐开口的时候,他终于给了众人反应,他微微挑眉:“善善做的食物,可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廖修平:“……”
肖善当场哽住,立刻强行解释:“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额……那个。”
好尴尬,他强行解释不出来。
此时何祥文带着个人给所有人都上了一杯茶,缓解了气氛。
廖修齐伸手端起茶杯,稍微晃了晃,看着里面的茶叶,缓缓开口:“与其让我来说,不如你自己说吧。”
“什么?”廖修平明显不太明白。
然而廖修齐的眼神一直看着茶杯,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了何祥文。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何祥文的身上的时候,何祥文的脸一寸一寸的白了。
何祥文低下了头,白色手套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相互交错握紧,他半闭着双眼,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透他现在的心情。
与此同时,肖善立刻去注意了廖云洲的表情,在他的预想之中,可能廖云洲会有很大的反应,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波澜不惊。
但是他的平静,反而让肖善明白,他必然是被触动了,越是强烈的情感波动,就越是会用这般平静的姿态去掩饰。
“这是什么意思?”廖修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修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你我都很忙,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肖善心中咯噔一声,廖修平这一句无关紧要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廖修齐一直慵懒的半眯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他抬起双眸,漆黑的瞳孔中倒影出此时万分紧张的何祥文,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大哥的管家,何祥文,杀死大哥的小儿子廖云洲,未遂。”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朱华满心满眼都是担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何祥文,又看了一眼廖云洲,然而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将所有的意识都投放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
廖修平的眉头锁紧:“什么时候的事?”
廖修平看的是廖云洲,似乎是不满为什么这件事他都没有给任何人说,还要丢脸丢到廖修齐那里去。
然而就在此时,肖善突然站起身来挡在了廖云洲和廖修平的中间。
肖善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而廖玉桥更是生气,想也没想就要开口斥责,却突然浑身一冷,廖修齐的目光隐含着警告和威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一个刚入门的外人,还想插手我们的家事不成?”廖修平冷冷的开口。
“我是廖云洲的亲人。”肖善当着所有人的面,还是廖修齐的妻子,他和廖修齐一起叫大哥并没有不妥之处。
廖修平眯起眼睛,已经有些不悦:“你以为结了婚就能成为我们的家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廖修齐眉头一皱,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到肖善面对廖修平的不悦丝毫没有退让之色,于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然而他坐在肖善是身后,满是对肖善行为的放任,有心人也会明白这是在对肖善的维护。
肖善直直的对上了廖修平的眼睛:“我当时救了他,我亲眼看着和他同行的人的转身离开,我下水将他从水里救上来,我想要联系你被你的秘书挡住,最后我联系了廖修齐。”
廖修平一直都很疑惑廖修齐为什么会突然找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物结婚,总不可能是大街上随便拉来的,现在有了解释。
廖修平死死的凝视着肖善,并没有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所以你现在就有理由挡在我们父子中间?”
“现在真正应该被问责的,绝对不是廖云洲,而是何祥文。”
事发突然,肖善不能确定现在的廖云洲是不是适合说这件事。
或许他有点自作主张,可是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一个人时时刻刻的都呆在廖云洲的身边,这么做也是在为了未来肖良能回到这里扫清障碍。
廖修平虽然神色冷峻,可实际上他也知道,他动不了肖善,自己的那个天才弟弟此时还坐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就像是只要他露出喉咙就会立刻咬过来的野兽。
廖修平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何祥文身上:“你自己说。”
何祥文苍白着脸色,然而在此时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廖玉桥任何一眼。
“没有什么好说的,的确我这么做了。”何祥文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廖修齐说是,那就一定是会是,况且他也不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