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丽娘,我之前的话不是随口胡说的,我是真的这么想。他们生恩养恩我已经还完,以后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们。”
他又不傻,爹娘对他到底如何他又不是感受不出。
想到他们离开前还在嫌弃他的家底薄,他心里就苦涩的不行。
父母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她也不想摊上这样的爹娘,以后能做的就是不再被他们当银票,不再被他们磋磨自己的家人。
话算是说开,崔悠见好就收,倒在炕上准备睡觉。
没有娱乐活动的年代,到了晚上似乎除了睡觉就没什么事可做。
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这样天天跟陈氏睡在一起,便宜爹怎么办?!
她好像影响爹娘的幸福生活了啊!
唔,新家还是要给自己弄一个小屋子,就算取暖麻烦也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不然影响他们夫妻间的和谐生活,那就是大不孝了。
脑中闪过这最后一句,她彻底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来,照旧是几人一起进城,牛车再次从府衙门前经过,崔悠发现自己的运气变好了!
前一天在街上叠罗汉的那几个官差都在门口站着。
她故技重施,再次将那个最胖的管事压在了众人身下。
府衙所在的这条街上,是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人多,这一幕自然就众人看在眼里。
一次两次是意外,但三次五次那就要引人深思了。
“我听说啊,是他们为人太不厚道,缺德事做的太多遭报应了。”
“缺德事?什么缺德事?”
“还能有什么,就是玻璃的价钱呗,我可是听说这东西在南边一点都不贵,一个玻璃做的水杯就几十文钱,就是用在窗户上的也就二三两银子。咱们这边……”
说话人比了个手势,挺热闹的众人顿时就吸了口气。
“这玻璃在南边真这么便宜?”
“可不是,这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这种地方可是常年有人被压过来。”
伊尔塔这里虽然穷又落后,可消息从来不闭塞,人也大半都是读书人,没几个愚昧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崔悠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里满意的不行。
昨天崔新平和陈氏忙着给衣柜桌椅定样式的时候,她拉着裴景宸偷溜出去「造谣」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看现在大家议论的内容半点都没跑题!
“娘,你说这些官差是不是就是遭报应?”
陈氏听她这么说忙瞪了她一眼:“别瞎说!”
这些当官的都小心眼,他们现在就是平头百姓,那些人来找麻烦也不好处理。
这里不是京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找人帮忙解决,这里的官差……就该全都被雷劈死。
陈氏一不留神将最后一句说了出来,换来崔悠抿着嘴偷笑。
她娘真可爱,让她不要乱说,然后自己又忍不住什么都说。
“娘,你说过几天玻璃能不能便宜下来?”
陈氏摇头:“不知道,咱们到时候再看情况,离冬天还有几个月,不着急。”
牛车场地离开了府衙附近,崔悠走远,那些藤蔓没了异能来维持,几息之间就变回了悄无声息的种子。
那个胖官员再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压迫感,但到底是谁在算计他,他又找不到。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胖官员只能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进了府衙。
崔悠眯着眼盘算下一次什么时候进城,这一两天她必须要找个时间。
不如……明天带几个哥哥上山往深山走走,争取找些值钱的草药。
这样又能赚钱又能再来城里,到时候再折腾一下这些人,他们肯定会感到怕。
裴景宸心里的怪异感已经越来越明显,在崔新平和刘木匠往出抬木料的时候,他将崔悠拉到了一旁。
“悠悠,他们摔在一起,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做的?”
崔悠奇怪的看她,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白胖的小手:“我要再过一个月才六岁,裴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裴景宸抿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咱们今天听到的那些谣言是昨天你带着我放出去的。”
“所以呢?就能证明跟我有关吗?我只是趁机利用一下机会,我就是想给新房子装上玻璃窗。”
不然屋子里黑咕隆咚,陈氏做针线会把眼睛弄坏的。
她说的太理所当然,让裴景宸一时间有些找不到言语。
“好了,我爹娘那边应该忙完了,咱们还要走回去呢。”
回去路上,陈氏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居然主动买了两条鱼,又切了一块豆腐,要回去熬汤。
崔悠看着草绳上的鱼,又看着被油纸裹起来的豆腐,突然就觉得昨天晚上讨伐便宜爹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他们的娘……没有之前那么「小气」了。
第二天一早,崔悠就带着几个哥哥上山了,他们不在崔新平和陈氏也没有再做土坯,就在家喂了兔子又去新院子盯着已经做好的土坯。
崔悠这次选了另一条路往深山走,一边走一边叮嘱裴景宸一定要多留意地上。
他们这次进山就是来找草药的,要是再能找到一种可以卖几十两银子的草药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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