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忙么?”她问。
“还可以,大部分事都解决完了。”
“哦。那你家......”
韶伊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问裴家的事怎么样了,但转念一想,裴观宴从没主动提过家里的事,他家庭组成似乎又有些复杂,难免不喜欢跟外人说。
“怎么?”他不解。
“算了,不问了。”她直接放弃。
“怎么不问?”
“问了你又不爱答。”
“你问的我都答。”
韶伊不信,“要答也是糊弄我。你什么人我可清楚得很,看过权游吗?我觉得你绝对是兰尼斯特。”
裴观宴笑,“说我有债必偿?”
“说你不做亏本生意,你怎么会随随便便让我问一些隐私问题。”
“好吧。”裴观宴挑眉,“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提个要求,我们等价交换。”
“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任何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嫁给我。”
韶伊愣住,两秒后才在裴观宴愉悦的笑声中回过神来。
“想得美啊你。”她气恼。
“韶老师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不会让你亏本的。”裴观宴诱.哄。
韶伊白他一眼,索性直接问:“你家的事,都处理好了吗?裴青荣那边呢?”
裴观宴似乎没料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略一思考。
“他接手裴氏集团做了一段时间,出了一屁股差错,老爷子虽然舍不得,但也不会任他把企业挥霍掉。”
“所以担子都在你身上?”
他从这句平常的话中品出一些关切,心情忍不住愉悦。
“我们韶老师心疼了?异地办公确实有点累,明儿就跟我回南城吧。”
韶伊别过脸,“谁心疼你。”
裴观宴瞄她一眼,仍看向前方道路,嘴角上扬。
天空却不太做美,原以为十分钟就能停的雪半小时还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视线中满是白雪时,韶伊忍不住瞧裴观宴的脸色,就见他一脸凝重。
“大雪开车太危险,前面有个民宿区,去那里等雪停了再走吧。”他说。
韶伊没什么意见。
驶进几处房屋边,她发现地图上所谓民宿区,只是几栋两层的小楼。
两人随便挑了一家走过去。
女主人热情地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室内散发的暖使韶伊浑身一激灵,在门口跺了跺脚,拍落身上的雪。
韶伊不擅交际,只能在一边看着裴观宴在前台跟女主人交流些什么,顺便打量这家小民宿。
一楼客厅装修简单温暖,墙壁上挂着兽皮毛毡一类的东西,脚下的地板上铺着红色毛毯,踩上去软乎乎很舒服。
一楼最北边和二楼应该都是住宿的房间,瞧着规模不大,总共不过四五间的样子,怪不得瞧着员工也少。
韶伊随意看着,余光扫过楼梯时浑身一凛。
那地方没开灯,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她死死盯着那个地方。
直到那人忽然转头。
眼白与黑眼珠分明,唇角阴恻恻勾起,脸上还有血迹。
韶伊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碰到桌腿,发出轻微的响声。
裴观宴寻声问她发生了什么,韶伊说不出话,再看向楼梯,那里已经没什么人影。
老板娘扯着嗓子喊:“毋嘎?毋嘎?带客人上楼。”
楼梯灯乍亮,走出个小男孩,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长得白净,一声不吭,看上去很内敛。
韶伊松了口气,刚才看到的好像就是他,光线不好才认错了。
估计是小王的鬼故事的锅。
毋嘎走过来,小声说:“请跟我来......”
裴观宴皱眉,不放心韶伊,韶伊摇头,释然地笑说没事。
看着毋嘎带两个人上楼,老板娘四下寻找着家里的小狗崽原郎,嘴里嘟囔明明刚才还在的。
到了楼上,韶伊喝过老板娘送来的甜茶,身子变暖,便找了个地方,想给小王打个电话。她也在户外,不知道有没有及时返程。
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韶伊惊讶,举着手机在二楼大厅四处走,试图找一点信号。
“别找了。”裴观宴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不知从哪抽出的书,“刚才老板娘说旁边地区信号基站被大雪压垮,这边也受影响了。”
“啊......”韶伊略馁气,关掉手机,“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看雪什么时候停吧。”
“那雪停了马上走。”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只有连绵的雪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嗯。”裴观宴视线掠过书本上的字,没抬头。
“这里厕所在哪呀?”韶伊四处张望,其实在路上就有点急,刚才一进房间就忘了这事,现在才想起来。
正巧小男孩从一楼上来,抿唇对她笑一笑,给她指楼下的方向。
韶伊说谢谢,跟他下楼。
上完厕所,她打算直接回二楼,没想到小男孩不知从哪冒出来,问她:“姐姐,你有打火机吗?”
他汉语说得不太好,连比划带猜地表达。
韶伊不抽烟,平时没有带火机的习惯,只好抱歉地说自己没有。小男孩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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