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乔嘴角小小地翘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你以后叫我‘乔乔’吧。还有,以后不准连名带姓叫我。”
时嘉琛瞬间洞悉了她的小心思,轻轻启唇:“好,乔乔。”
江予乔笑到苹果肌鼓起,转而又觉得此时此刻就跟梦一样,她居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家人都未曾给予过的温柔和关怀。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就让她一直在梦里不要醒来吧。
拿到化验单后,两人又去找医生。医生看完化验单,开出挂点滴的单子。
等江予乔挂完点滴,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时嘉琛站在门诊大厅门口,撑起伞说:“饿不饿,一起吃晚饭。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江予乔挂完点滴,感觉已经好多了。她摸了摸瘪下去的胃部,看向他说:“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时嘉琛找了一家粥铺,店里人还不少,两人进店之后,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张空桌子。
时嘉琛问江予乔想喝什么粥。
江予乔来回翻转着只有一张塑封硬纸板的菜单,最后点了一份香菇鸡丝粥。
点完之后,她又问时嘉琛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时嘉琛摇了摇头,他习惯了控制饮食,晚上一向吃得少,除非要应酬。
他叫来服务员下了单,江予乔已经烫好碗筷,递了一副过来。
时嘉琛接过,手指触到她的尾指指尖,倒是想起些什么,放下碗后便伸手过去,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江予乔一怔,紧接着浑身血液便汹涌着朝大脑涌去。
她心脏狂跳,眼神闪烁,明明红了脸,却还要故作镇定地问时嘉琛:“怎么样,还烧吗?”
时嘉琛被她逗笑,收回手说:“脸这么红,多半还在烧吧。”
江予乔讷讷地看了他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便拉起外套的帽兜罩在头顶,深深地埋下了脑袋,宛如一只鸵鸟。
时嘉琛这才意识到她特别不经逗,很容易害羞,不由心中微动,一边还想找着机会再逗一逗她,一边又怕逗得狠了,把她弄哭,到时候还得花好一番力气哄。
他便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没来时那么烫了,今晚回去按医嘱吃药,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江予乔没抬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直到服务员把粥送上来,她才摘了帽子,低头往碗里盛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时嘉琛看她一眼,又用勺子从砂锅里挑了一点鸡肉丝放进她碗里,说:“多吃点肉,增加免疫力。”
江予乔悄悄地弯了弯嘴角,说:“你也是。”
吃完粥后,时嘉琛就送江予乔回家。
江予乔生病,本来就有点体力不支,再加上吃得太饱,上车之后便一阵阵地犯困,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周遭一片晦暗,远处昏黄的路灯慵懒地照在挡风玻璃上,照亮了一层濛濛的水珠。
原来外面又下雨了。
江予乔喉咙干痒,轻嗽一声才舒服了些,紧接着,大脑也真正地清醒过来。
她正要扭头找时嘉琛,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醒了?”
江予乔迟钝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他,不好意思地问:“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醒我?”
时嘉琛稍稍侧过身子,对上她的视线,说:“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叫你。”
也许是雨天楼下没人闲逛,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略显喑哑。
江予乔在暗色中望着他,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舔了舔双唇说:“下次再这样还是叫醒我吧,我也不忍心叫你等的。”
时嘉琛轻笑:“好。”
江予乔顿了顿,这才说:“那我下车了。”
时嘉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路灯虽远,但朦胧的光线却恰到好处地将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照得清清楚楚。她黑直长发都乖顺地勾在耳后,只不经意地在鬓边散落一缕。空调的风轻轻吹着,那缕头发便在夜色里疏懒地浮动。
时嘉琛默了两秒,一动不动,说:“好。”
江予乔觑他一眼,脚尖轻轻地蹭了蹭地毯,这才转身去开门。
可她的手还没摸到门把,胳膊就被往后一拽。
不等她反应过来,时嘉琛已经一手托住她的脸颊,欺身而上,将她压制在椅背上。
江予乔抬起头,撞进他深沉如宇宙的目光里,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时嘉琛指尖缠绕着她的长发,声音很低:“如果我没拽你,你会回来吗?”
江予乔喉咙发紧,默了会儿才说:“不知道。”
时嘉琛轻笑一声,不再多言,低下头去,将一切的“不知道”化作滚烫的行动。
江予乔大脑顿时宕机,她总觉得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人,若是接吻,也该是温吞的、缓慢的。
可这个吻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双唇触碰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他浓烈的欲求,像是要将她整个吞没,她的心神、她的灵魂,只能感受到他和他的吻。
江予乔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丝闷哼,她想推开他,换取一丝喘息,可于他而言,这点力道无异蜉蝣撼树。
江予乔这才知道,掠夺和征服是刻在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东西。
她因此产生无尽的悸动,臣服于他的狂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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