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提议道:“咱们今儿人不少,这么干喝酒没意思,特殊时期,我们就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一人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以宁道:“可以呀,讲点好玩儿的,这样也有酒兴,也不会冷场。你们说好不好?”大家都赞同,以宁就先开了头:“那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吝啬鬼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地主,为人非常吝啬,爱财如命,他拥有良田千亩,佃户成百,但是天天觉得自己特别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他的几个儿子也都饿得面黄肌瘦。终于有一天,这个人要死了,他把几个儿子叫道跟前来说:‘为父就要死了,你们说说,我死了以后都要怎么埋葬我,谁的做法令我满意,我就把我的财产全部给他。’大儿子说:‘我给父亲买最好的棺,最好的椁,锦绣寿衣,金银陪葬,珍珠做土,碧玉刻碑。’那个地主气坏了,指着大儿子骂道:‘混账东西,老子穷了一辈子,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来救济救济你爹!滚滚滚,给我滚!’大儿子吓了一跳,立马退到旁边去了,这时候二儿子说:‘爹,您别生气了,您走后,我就买一口最普通的棺材,买块不错的地方把您埋了,用最便宜的石头刻个碑,您看这样行吗?’地主听了稍微欣慰了一些说:‘你比老大懂事。’又问老三,老三说:‘我不买棺,不买地,不立碑,用个席子一卷,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一分钱不花,连以后祭拜的香烛纸钱也省了。’老头听了不怒反笑:‘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你是我的好儿子,我的财产就全部给你了。’说完他就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以宁说完,萧玖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以宁道:“故事往往都是发生过的事情,我觉得世上肯定有这样的人,常普舅舅不是就有这样的潜质嘛。”
天歌道:“这个地主听着是荒唐,不过想想也有可取之处,他死后不愿意子孙厚葬自己,这其实很有道理,人都没了,什么金啊银啊的都没法消受了,与其在土里埋着,不如造福后代。”
萧玖附和:“谢兄说的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干净净,无牵无挂,我要是死了身边摆满了金银珠宝,我肯定呕死了,怎么活着的时候没花光呢!”
大家都笑了,喝了一回酒,轮到天歌讲。
第80章 .责任
天歌想了想:“我说一则两个穷人的故事吧,前朝有两个穷人,世上穷人很多,独他们两个很出名,因为这两个人以前都是富人,一家卖盐,一家打铁,卖盐的那家自官府不许贩私盐之后,没了营生,一家子成日怨叹,不知如何是好,却不去找别的营生,一日穷过一日,最后都饿死了,打铁的人家个个花钱大手大脚,入不敷出,四处欠债,最后被债主追上门,走投无路,只能沿街行乞,大家说说,这两个人穷是为什么?又该怎么样?”
以宁道:“原因很简单,一个不知变通,一个挥霍太过,卖盐的换个营生,打铁的人省着点花钱,自然就不穷了,开源节流,何愁不富,老九你说是不是?”
萧玖听着,却不知道嫂子怎么点了自己,笑道:“怎么呢,怎么问我?我是风流,但可没有游手好闲啊,花钱也有数的,嫂子别冤枉我。”
萧瑮道:“你不是接管了盐铁司嘛,谢兄这是提醒你,管一国之财如营小家,开源而节流,下富而国富。”
萧玖眼神暧昧起来:“哦~,谢兄心里果然有我,知我最近焦头烂额特来劝勉,来来来,谢兄,你我饮一杯。”
天歌扶额:“随口而谈,并无深意,二位萧兄想多了。”
以宁也说:“我只是想提醒九弟,花钱如流水可不是好习惯。”
萧玖不听:“我不管,总之我要与谢兄喝两杯。”
两人喝了一回,之后以安讲了个胆小鬼的故事,说的是一个人胆子非常小,以为自己的影子是鬼,结果被吓死了。萧玖讲了和宋三在郊外游玩,遇上美人鬼的故事,宋三因为这事儿病了一个多月,不知道是真是假。萧瑮讲的是卫人学杀龙,学会了却一生未见龙的故事。蕴香讲了个认字认半边的故事。一圈下来,话说够了,酒也喝够了,二更刚过,就散了席,各自回去。
送了客,以宁和萧瑮两个在小书房看今天收到的贺礼,以宁送了天歌一枚六月雪的玉佩,天歌送了她一盆寒兰,摆在她书桌上,以宁喜欢得了不得,萧瑮知道其中一定有典故,问道:“之前木香开的时候,我看谢兄也是喜欢得很,你们在山里的时候种过?”
以宁道:“大师父常会头痛,种了一片六月雪泡茶,每年我们俩生辰的时候,就是她开花的时候,我们俩就会坐在树上看花,天歌说花花草草见过不少,但是最喜欢六月雪,觉得这花干净,而且有用。大师父喜欢木香花,我们家后面有一个架子,攀满了木香,我们两个对花儿最初的记忆就是木香了,寒兰嘛,是我和二师父喜欢的,他的花儿差不多是绿色的,我觉得那么多种兰花里面,寒兰身姿最俊秀,更纤细挺拔一些,花儿更内敛,但是香味很好,其实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喜欢。”
“怎么没见你种过?”
“这就是你的疏忽了吧,朱雀巷我家里可有个兰棚的,那里我种了好几株呢,没想折腾带过来。”
萧瑮笑道“我以为是岳父大人的兰棚,原来还是你的。”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爹,我娘,我哥都有兰株在里头,周师傅之前在家是管兰棚的,现在交给他大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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