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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歌少爷每次来都不让我们瞧见,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以宁笑说:“有缘自会相见。”
    “是不是昨儿晚上天歌少爷来,被王爷看见了呀,王爷不会误会了吧,今儿早上自己一个人在亭子坐了老半天呢,也不讲话,怪吓人的。”
    以宁一愣:“是嘛,回头再问他吧,我看昨天王爷睡得挺香的,我和天歌是在西边厢房里面讲话,不能吵到他吧。”
    雪海又问:“小姐,天歌少爷的事情,您和王爷说了吗?”
    “说了,我天天缝衣服,不说也禁不住他问啊。”
    “那还好,不过半夜见面,是不是不太好啊,到底……”
    “到底什么?男女有别?”以宁低头笑笑,“好啦,都说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的嘛。咱们赶紧走吧。”
    以宁收拾好了,就跟雪海还有梧桐一起往前去,因为来接的内侍官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萧瑮并没有问出什么,好在以宁已经醒了,送她上了车,萧瑮又嘱咐了两句:“太后问什么话,如实答就是,她老人家还是很疼我们小辈儿的,要是迟了就别想着去母亲那儿请安了,赶紧回来,晚了不安全,听见没?”
    “晓得啦,回去吧。”
    “等你回来吃饭。”
    以宁笑问:“午饭还是晚饭?”
    “管他午饭晚饭,总之我等你回来才吃呢。”
    “等着吧,饿死你。”说完就放下帘子进去,萧瑮敲了敲车,对车夫说:“师傅,走吧。”马车就向着宫里去。
    车上,以宁对雪海说:“我看王爷的样子挺正常的,没瞧出心情不好的样子啊,早上是没睡醒坐着发呆呢吧。”
    雪海也猜不透:“唉,姑爷的性子也太难捉摸了一点。”
    以宁道:“我觉得咱们王爷挺好的,有什么说什么。”
    梧桐附和:“小的也觉得王爷甚好。”
    雪海对梧桐说:“小姐没瞧见就罢了,之前打发人的时候,你和我就在旁边看的,王爷的样子那么那么凶,什么叫不怒自威,我算是见识到了,三夫人站在旁边,吓得一句话不敢讲,梧桐你不觉得姑爷发起火来判若两人吗?”
    梧桐道:“不吉不迪,劓殄灭之。”
    “小姐,她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以宁笑了:“梧桐说啊,对那样心肠不善,行为不端的人,就该那么凶。变脸是咱们王爷的绝活儿,不稀奇。”
    雪海轻轻掐了梧桐一下,假意责备道:“坏东西,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要气死我啊你。”
    三人笑着闹了半天,以宁忽得想起肃王的事情,问两人道:“你们觉得昨天那个肃王爷怎么样?”
    雪海想了想:“在长辈里面算是和善的吧。”梧桐点头。
    以宁说:“谁问你们这个,我是说样貌如何,气度怎样,听咱们王爷说他今年四十有二了,他妻子去世十年都没有再娶,家里连侧室都没有。”
    雪海道:“乖乖,还有这样的人物!看着倒不像这么大了,长相不如咱们姑爷,但是也不差。”
    梧桐道:“称得上谦和有礼,气度非凡,遥想当年,定然是翩翩君子”
    以宁点了点头:“却也是可怜之人,想想这样的人物,孤苦终老,还真叫人有点不忍心,长痛短痛,都是痛啊。”
    雪海和梧桐只当小姐是寻常一叹,不知她的心事,说话间,车进了宫门,因为是太后宫里的车驾,所以不必下车步行,一直到寿康宫门口,以宁才下车来。
    进了太后寝殿,以宁自然先跪了请安,太后从榻上起来,让她在竹席上坐,以宁坐下,看到上次自己送过来的画就放在面前的案上,太后柔声问她:“案上的画,是你送来的?”
    以宁点头答道:“是。”
    太后又问:“这幅画,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又是为什么要给哀家送来?”
    以宁道:“此画是我师父所画,并非小女要送,是我师父叫我代为转交。”
    太后听到,起身走到以宁身边坐下,她情绪有些激动地拉着以宁的手问:“就是,把你从小养大的师父?他叫什么名字?”
    以宁有点吓到,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把我养大的师父,只是师父名讳,恕小女不能告知,师父自幼.交代,不能向山外的人随意提及。”
    太后不怒反笑,自言道:“是他做派,是他做派,”又对以宁说,“这画是他的画吧,这印也是他的印,对不对?”
    “是。”
    “好,那就对了,我就知道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臭小子,总算还记得我。”
    以宁还云里雾里:“太后明白什么了,能否和我说说?”
    太后摸了摸以宁的脸,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十分亲昵的说:“傻丫头,你想想你师父姓什么,我姓什么。”
    以宁想了一下,二师父姓谢,太后也姓谢,以宁似乎有些明白:“难道,太后是我二师父的亲人?”
    太后点了点头:“我是他,这世上唯一仅有的姐姐。”
    以宁一时愣住,太后和二师父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师父真是一个字也没有讲过,她看到太后眼中泪光闪闪,轻声说道:“师父他过得很好,身体很健康,每天都很开心。”
    太后问:“他夫人也还好吗?”
    “好,她是我大师父,他们两人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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