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一听,哪里肯依?
她做了十几载的池九爷,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这般!
她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周羡飞踹了过去。
周羡拔腿就跑,却是想着池时内伤未愈,便没有用那轻功。池时见状,忙追了出去,猛的一跳,跳上了周羡的背,一把锁住了他的喉咙。
“我瞅你这饺子馅,还不够碎,让我再砍上几刀,也像样子些。”
她说着,抬起手刀,就朝着周羡的脑瓜子劈去,周羡却是没有躲开,手朝背后一搂,将池时稳稳的拖住了,他有些艰难的说道,“少侠你的手松开点,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池时手一松,却是愣住了,“那边有马儿,我叫你背作甚?我是受了内伤,又不是断了腿!”
周羡无语,又听池时道,“再说了,你身上好些珠子,硌死人了。”
周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手一松,立马改抓池时的双手,池时像是发现了他的目的似的,撑着他的肩膀,翻了一个跟斗,跑到了他的前头。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嘚瑟,好似在说,这场架我打赢了一般!
周羡被她感染了,佯装拱手,又朝着池时偷袭出去,那树下的两匹马儿瞧见他们走远,噔噔噔的追了上来。
周羡一个翻身,率先上了马,池时瞧着,哪里甘示弱,跳起来抱住那白马的脖子,朝着周羡追了过去。快马一阵狂奔,很快池府便近在眼前了。
两人勒住了马,周羡挠了挠头,“我去查那个成语,再查庙。你想想,还有什么特别的解法?这几日你别去楚王府了,好好养伤,等好一些了,再查案不迟。”
“对了,那个徐青冥,我知晓你想要把他收进楚王府。但是我想过了,最适合他的地方,还是京兆府,他如今洗清了冤屈,便能官复原职。”
“但凡京兆府内发生的新鲜案子,理应由京兆府处理,没有人比徐青冥更适合现场了。咱们楚王府自打你来了之后,的确是行走在案子的最前头,但是案子最后,还是交还给京兆府,就像今日一般。”
池时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是她思虑不周。
楚王府虽然也可以查案,但是这查案的基础,全部建立在周羡是王爷,手握清白印,管着大梁刑罚的基础上。他的下头,除了她这个不入流的仵作之外,其他的都是王府侍卫,属官。
根本就不像京兆府一样,推官都有品阶。徐青冥是正正经经有功名在身的,去了京兆府,一步步升迁,他的人生方才重新回到了正规上,也不枉费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
“你也不用觉得失落,左右京城里若是发生了案子,咱们也还是能够撞见,同他在楚王府,没有什么区别。”
池时摆了摆手,“知晓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罢,一会儿该下雨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雨伞扔给了周羡。
就在她扔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关被打开了一般,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周羡一愣,忙撑开了伞,纵身一跃,跳到了池时的马背之后,“只有一把伞,若是淋湿了,少不得要着凉。我阿娘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查清楚的。”
“要等程非验看过后,方才知晓那镯子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会去查观音庙,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倒是汝南王同李将军的案子,乃是当务之急。”
“好!”池时应道,她拍了拍马,那小白马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了种李院的角门前,几乎是在她停住的那一瞬间,门打了开来。
池瑛撑着一把伞,对着她招了招手,“阿时,你可算是回来了。阿娘叫你去用晚食,没有找到你的人,吓了一跳。下这么大雨,没有淋到吧?”
他说着,将池时从马车接了下来,对着周羡拱了拱手,“多谢殿下相送,下这么大的雨,不如我叫久乐用马车送殿下回府罢!”
周羡笑了笑,“不用,那久乐该淋湿了。劳烦哥哥借我蓑衣斗笠。”
池瑛瞳孔猛的一缩,他快速地瞥了周羡一眼,见他穿得华丽无比,顿了顿,“阿时先随我进去,我给殿下取蓑衣斗笠。”
池时“哦”了一声,对周羡挥了挥手,转身随着池瑛进了院子。
姚氏听到响动,忙走了过来,“你这孩子,用晚食了么?阿娘担心你又去验尸,不记得时辰了,锅子上还给你煨着汤呢!我叫人去乘来,正好驱驱湿气。”
周羡听着里头的絮叨声,雨中将灯笼的橘色晕染了,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却又温暖无比。
母亲果然如同阿时说的一样,就是絮絮叨叨的。
“殿下,我替您撑着伞,你快换上蓑衣斗笠。要不还是叫久乐送你吧?”
池瑛快速的小跑了出来,怀中还抱着蓑衣斗笠。
周羡将手中的伞递给了他,快速的披好了,“我们习武之人,不怕这个。哥哥是读书人,新科状元乃是国之栋梁,莫要在雨中久待了。”
“明日京城中的人应该都知晓了,你与姜尚书乃是同门。你想去哪里?方春梁没了,春汛尚未全解,工部缺人,这是去处一。往届状元有去修书的,有御前行走的,也有去六部的。”
“大部分的人,都选择留在京中,先利用状元的优势,混个人前眼熟,等时机到了再外放。若是姜尚书办不妥当,你可以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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