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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清白的,但未必就真的清白。”
    张景一听,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你乐意去看看卷宗,姑父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说来惭愧,以前我确实太过孤傲,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说着,苦笑了几声,“待离了京城,没有家族替我遮风挡雨,整个人才被鞭打得清醒了。若是以前对小九有什么出言不逊的话,还请莫要放在心上。惭愧,惭愧!”
    “说正事!”池时有些不耐起来,虽然池欢不在屋子里,让她舒服了一点,但是这空气中残留的花香味儿,实在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那友人名叫徐昭军,多年以前,是武曦军出身的,这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是夏天的一个晚上,他领着兄弟们巡城。子时已过,街市上没有什么人了,他们经过一个民居的时候,发现了门前有一路血脚印……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身上都是血。”
    “走进去一看,发现这一家子人,都死得一干二净的……京兆府很快便来了人。那个跑出去的女人,名叫柳敏,是那家的媳妇儿。”
    “我不知道仵作是怎么查的,但是有了徐昭军等人作证,很快那个柳敏便被认定为杀人凶手,被判了秋后处决。”
    “徐昭军在武曦军升迁后,对这个案子一直无法忘怀,因为他最后一次见到柳敏的时候,柳敏拉住了他的衣襟说,说她是冤枉的。”
    第二一零章 致命凶案
    大梁都城军队,分为内外二军。那内城军便是禁卫军,专职负责陛下已经宫廷安全,乃是近天子的皇家护卫军;外城军又名武曦军,主要负责京城的治安与巡逻。
    陆景的兄长陶熏便在那武曦军中任职。
    那张姑父说完,对着池时拱了拱手,“我就只知晓这些,具体的事情,得小九你去调卷宗。徐昭军做人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可唯独这件事,在他心中总是一个结。”
    池时点了点,“知了。未必能翻案,但我会去打听一二。这桂圆荔枝干,还是留给祖母用吧,她年纪大了,反倒跟个小姑娘似的,好吃零嘴儿了!又不好意思说。”
    池老太太老脸一红,“你混说什么,谁好吃零嘴儿了?”
    池时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脸,“沾着点心渣子呢!”
    池老太太下意识的拿帕子擦了过去,方才想起今儿个她根本就没有吃点心,叫池时给诓了,“你这泼猴!倒是打趣起我来了!你姑父托你的事,你看着办,实在办不好,也不要为难楚王殿下。”
    张姑父一听,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正是正是!”
    池时懒得同他们寒暄,将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大步流星的走了出门,刚到门口,就碰见洗完脸重新上了妆的姑母池欢。
    池欢卸掉了假面,看着池时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你表兄今年也要考春闱,他学问还算不错,瑛哥儿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他。岭南清苦,我们怕耽误了他,留他在京中读书。”
    “张家的私塾,比起国子学都不差的。”
    池时看了她一眼,“哦,以前我阿娘问姑母要张家夫子的手札拓本,您是怎么说来着……我哥哥自是读不懂的。”
    “姑母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怪吓人的。”
    池时说着,擦着池欢的肩膀,走了出去。池欢当年趾高气昂,一边想要姚氏的银钱,一边又瞧不起满身铜臭的商户不说,连带这五房的人,她也从来都没有放到眼中过。
    永州穷山恶水的,在当地书院里念书的池瑛,就算能够独占鳌头又如何?说到底除了她同母亲姚氏之外,池家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池瑛有可能高中这件事!
    对于瞧不上她哥哥的人,她亦是瞧不上的。
    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案子归案子。
    池时想着,也不停留,快速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这几日忙碌得很,倒是冷落了虚目,池时走过去,拍了拍虚目的肩膀,方才走到了桌案旁,这里放着几个大箱子,是周羡送年礼的时候,叫常康送过来的卷宗。
    她先前粗略的看过,好似瞟到过一眼这柳敏案。
    她想着,翻来覆去的找了好一通,直到桌案上都摆不下了,方才在最底下找到了那本册子,那上头写着,田氏灭门案,凶手柳敏。
    池时松了一口气,将其他的卷宗放了回去,将这册子放在了桌案上。楚王府的卷宗,是没有证物的。只有原先查案记录的誊抄本,里头会有仵作以及其他证人的证词,以及案子的审理结果等等。
    池时打开一看,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二十年前有多久?那会儿她同周羡都还没有个影儿,先皇在位,周羡的母亲还是人人都羡慕的正宫娘娘,汝南王尚未战死,大梁虽然不像如今这般天下太平,但也算是安稳盛世。
    卷宗里记载的事情,同徐昭军告诉张景的,几乎没有差别。
    武曦军夜间巡城,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那里是南城,寻常百姓居住的地方。他们循着味儿过去,走到田家门口,正好瞧见柳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当时是夏季,她穿着白色底子起红花的裙子,跑得很急,直接撞到了徐昭军的身上。徐昭军扶了她一把,刚想问她发生了何事,她便跑掉了。
    虽然这事儿有些反常,但是武曦军夜夜巡城,买醉的吵架的,什么样的没有见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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