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堂觉得柳之栖真可怜, 他抽了剑, 一股血从柳之栖胸口喷溅出来,他再次闷哼一声。
盛堂给他解释:“柳鸢杀了我的爱徒畏罪潜逃,被沈东黎他们救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被谁救走的么, 禹兮折在我盛天境作威作福我连人都找不到, 但是他们没去杀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去找过你,并且会用救了柳鸢的借口让你帮忙抢夺龙脊, 而你也知道你重伤的话, 你的位置会是李圣尧顶上去,故而你会铤而走险对李圣尧下手。”
柳之栖的身子在发抖, 盛堂冷笑道:“这些年我同你情同手足,你到头来为了一个忤逆师门的女儿, 和我作对不说还帮助外人抢夺我盛天境的宝物, 你说你该不该死?”
柳之栖突然笑了,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液, 点头:“我是该死, 但是你们盛家对我柳家做的事情难道就是问心无愧的么?我鸢儿已经失去了孩子, 陵光还不肯放过她,她的孩子怎么没的,想必你也没追究过。”
盛堂说:“那又有什么关系?柳鸢自己跑到望风崖不下心掉下去, 却试图让我爱徒凌初背锅,到头来为了掩人耳目还弯了凌初的双眼,差点连心都剜出来了,她这样恶毒难道我们不该拿她问罪么!”
柳之栖点头:“她做的是很过分,但如果没人逼她,她会做的这样绝么?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就凌初出事了,为什么你能给我解释么盛堂!”
盛堂怒喝:“因为陵光对小初上心,因为他总是处处袒护师妹,所以柳鸢起了嫉妒之心!害怕有朝一日她不再是陵光的唯一,所以她铤而走险杀了小初!”
柳之栖觉得真可笑,他摇摇头:“鸢儿是善妒,但她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你们选择装聋作哑不给我们一个公道,便也罢了,我柳之栖为你征战一生,今日死在你手里也算不冤,你杀吧,我是想报恩,禹兮折和沈东黎救了我鸢儿和我夫人,我也算是无牵无挂。”
柳之栖看了看手里的龙脊,发现变成碎末了,他愣了愣,又看向沈东黎的方向,发现并没有沈东黎这人。
柳之栖这才发现他上当了,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盛堂用来引蛇出洞的阴谋。
他笑地嘲讽:“我作为一个幕僚,到底是斗不过境主啊,原来今日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盛堂冷哼道:“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你放心,过会儿沈东黎和禹兮折都得死在这八大山脉之间。”
柳之栖摇摇头:“我不信你能有这个能力,我不信他们会这么蠢地上你的钩。”
盛堂看了柳之栖一眼,吩咐人:“来人,把他先押回盛天仙门,等这事情结束以后再处理!”
御剑上来两个弟子,拿了玄铁链将柳之栖绑了直接带走,盛堂吩咐其他人继续,他就不信沈东黎和禹兮折不露脸。
然而此刻沈东黎却被一个和尚挡住了去路,那和尚戴着斗笠,穿着袈裟,背对着他。
和他刚交完手,修为还不是很高,可以猜测也是在金丹左右。
那绝对不是禹凤兮,禹凤兮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突飞猛进。
沈东黎和皈依门没怎么打过交道,故而和这些和尚也不熟悉。
可是那人一开口,沈东黎才发现竟然真的是禹凤兮。
他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可再往前了,小心中计。”
沈东黎皱了皱眉:“禹凤兮?”
那人并未回答他,只是道:“今日祭祀典礼已经是个圈套,盛天境没什么大事了,施主可与禹河的那位施主离去了。”
沈东黎往他身边走了一步,隔空就飞来一道金光,砸在沈东黎脚下,那和尚直接纵身而上道:“贫僧也该回师门了,告辞。”
只见他身形快速地踩上了禅杖,然后绝尘而去。
沈东黎有些惊讶,禹凤兮这是做了什么,修为突飞猛进这么快?
但是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了,他得去找兮折,既然这是个阴谋,那他就没必要再往前了。
他只得又折返回去。
兮折还在走行程,坐在轿子里,她心里担忧沈东黎,想去八大山脉之间看一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沈东黎到底在没在,刚这样想着,一阵疾风吹来,吹开了她的轿帘,盛陵光在外面道:“保护夫人!”
紧接着,很快就归于平静,兮折轻轻地眯了眯眼,睁眼时,便见沈东黎坐在了她的旁边。
兮折吓得瞪大眼睛,沈东黎做了噤声的动作。
盛陵光还在外面问:“母亲,可有惊扰到您?”
沈东黎想笑,但是他忍着,让兮折回话,兮折只得压着嗓子道:“无事,继续往前。”
盛陵光又带领弟子一直往前。
沈东黎把兮折的手拉过去,握住,轻声道:“阴谋,都是盛天境的阴谋,抽龙脊是假,想杀你我是真。”
兮折想把手抽回去,沈东黎不让她抽,她扬了扬下巴,轻声道:“盛陵光在外面,盛天境的女弟子都在外面。”
沈东黎把人一把抱过去,禁锢在怀里:“在外面怎么了?我就当着他们的面轻薄他们夫人怎么了?”
兮折真的想揍他一顿,偏偏轿子内太狭窄,根本没空间让她施展,她狠狠地挣脱沈东黎,轿子晃了晃,抬轿的弟子东倒西歪,盛陵光呼吁弟子们停下,回头担忧道:“母亲,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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