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快哄哄七格格吧,再让七格格这个哭下去,待会儿怕是又吃不下奶了。”七格格由于出生时未足月,生下来体质便有些虚,若是再不好好吃奶,只怕身子愈发不好了。
魏嫔冷哼一声:“什么事都来找本宫,要你们何用!”她话语中虽带着满满的不耐烦,到底还是伸出手将七格格抱入了怀中,毕竟,七格格也算是她目前唯一的倚仗了。说来也怪,方才还哭闹不休的七格格,一到魏嫔的怀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头一歪,在魏嫔怀中睡了过去。
负责照顾六格格的一名小太监满头大汗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七格格认人。只有在您的怀中,她才安静下来,换了旁的人抱她,她都不认的。”说着,这名小太监看着七格格在魏嫔怀中安然沉睡的模样,又小小地拍了拍魏嫔的马屁:“七格格在您怀中这般乖巧听话,半点儿也不需要您操心,真真是母女连心呢。”
魏嫔闻言,面上却没有多少喜意。她怀里的这个,能讨她欢心算什么,能讨乾隆欢心才是真本事。抱了七格格一会儿后,魏嫔见七格格睡熟了,便将她放在了一边儿,问道:“翊坤宫那儿,可有什么动静吗?”
“不知,由于皇后上回将咱们的人都清了出来,如今咱们在翊坤宫没有什么耳目,打听消息颇为艰难。方才负责留意翊坤宫动静的人传回了消息,道皇上似是在六格格的住所处发了火。”
魏嫔闻言,面儿上终于染上了些许喜色:“继续留意翊坤宫的动静,哪怕是一丝一毫动静也不要错过。”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来慌慌张张地来回魏嫔:“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咱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被抓了!”
魏嫔闻言,心中一紧,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他忙着追究皇后怠慢六格格之事,哪里来的精力注意咱们的人?”这也是魏嫔一开始的打算,只要翊坤宫乱起来了,就没有人会注意她派去的人,她的人自然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娘娘,咱们被皇后耍了,六格格今儿个一早就被皇后给送走了!皇上根本没法把怠慢六格格的名头往皇后身上扣!非、非但如此,皇后还派人抓住了咱们派去翊坤宫探听消息的人,若是那人透露出一星半点儿咱们延禧宫的事情来,只怕要不了多久,皇上和皇后就要上门来找您兴师问罪了!”
魏嫔闻言,心中的情绪简直一言难尽。
她从今日一早,就开始等着,期待着听到皇后倒霉的消息传来,可没想到,从日出等到日落,希望落空不说,反倒是她手底下的人被抓住了。
好在被派去翊坤宫的那人对她素来忠心,应该不会供出她来。
只是,一番筹谋落空,非但没能动摇皇后的地位,自己反倒接连损失人手,终究还是让魏嫔难以释怀、郁结于心。
于是,在乾隆和皇后派人来找魏嫔兴师问罪时,便收到了魏嫔病倒的消息。
“魏嫔这病的,还真是时候呢。”皇后冷笑道。
前几天还好好儿的,结果今日个在做了坏事被拆穿之后,竟然就病倒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生病是假,想要逃脱责罚是真。
窥伺皇后的行踪,对于妃嫔来说可不是什么小罪。魏嫔定是怕获罪,才会玩这么一出吧?
乾隆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哪怕他对魏嫔滤镜再厚,可在经历了魏嫔接二连三的惹事之后,魏嫔在他心中美好的印象也不由出现了裂纹,让他对魏嫔不再如过去那般信任。
但在乾隆传唤魏嫔时,发现一脸苍白的魏嫔是被人抬出来的,他才打消了这个猜测。
原来,魏嫔竟是真病了。
乾隆叹了口气,既有对魏嫔的担心,又有对魏嫔总是招惹事端的疲倦。
“既然魏嫔已经病得人事不知,诸事就等着她醒来之后再说吧。”最终,乾隆如是道。
在乾隆和皇后对那名窥伺翊坤宫的太监进行了一番审问之后,那名太监一口咬死,说是自己觉得跟着魏嫔没有前途,想要在翊坤宫谋求一个职位,才会来翊坤宫外窥伺。
他这个牵强的理由,自然不能够让乾隆和皇后信服。
乾隆和皇后心知,此事多半与魏嫔脱不了干系,但终究没有什么铁证。
也因此,造成了乾隆和皇后杀到延禧宫来,面对昏迷中的魏嫔却无计可施的状况。
乾隆见爱妃病得厉害,心中有些不忍,想着轻轻抹过此事,皇后却是不乐意了。
算计了她和翊坤宫,还想着全身而退,这是做梦呢?哪怕是算计未遂也不行。
皇后非得要延禧宫付出点儿代价来不可,若是魏嫔算计了翊坤宫没有受到任何责罚,那么无形之中,就是在告诉后宫中别的妃嫔,翊坤宫是软柿子,好拿捏好欺负!
皇后看了一眼魏嫔身旁的七格格,决定故技重施:“皇上,魏嫔眼下病得这样厉害,怕是没有心思好生照顾七格格,不妨暂时将七格格送至纯妃处,由纯妃代为照看着,等魏嫔病好了再送回来,您说呢?纯妃生育过二子一女,在照顾孩子方面,应该很有经验,且她膝下的六阿哥与四格格如今都大了,不必再像小时候那般费心了,自然有精力照顾七格格。”
乾隆见皇后说得在理,且纯妃素日里在后宫之中与魏嫔也算是点头之交,彼此之间相互尊重,明面儿上没有什么大矛盾,因此,乾隆点了点头:“就按照皇后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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