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很快又别过眼去,低声说:“不是。”
“你胆子是不小,不仅敢做,还敢不承认。”许良志掐着她的脸让她看回自己,“怎么,看上周逸那小子了?”
文素静静地看着他不答话。
许良志却笑道:“可惜那小子不行。”
“就算你让他出去,他也帮不了,那小子喜欢的是太乙的大小姐,可不是你这种又黑又脏的小奴隶。”
他掐着文素的脸力道很重,白皙的肌肤上掐出红痕来,痛楚让她微微皱了下眉头,酒味直往鼻子里灌。
许良志把她的脸擦干净,又凑近闻了闻,不满意道:“味不够重。”
说完拿过杯中的酒朝文素脸上泼去,文素被泼得眼都没眨一下,许良志对其他人说:“愣着干什么,给她把味洒上。”
随着他的命令,早就等待好的商会众人纷纷端着酒朝文素泼去,她的衣上发上都是酒水,黑发湿成一缕缕。
“文素,你不妨试着再求我一次。”许良志站在她身前诱惑出声,伸出手一指脚尖,“就跪在这,抬起头,再张开嘴——”
他另一手将文素湿透的长发自肩膀撩开,拉下她的衣肩露出那狰狞的牙印伤痕,满意地笑道:“或许这样我就不会把你交出去,让你继续苟活在天坑。”
文素神色厌恶地退后两步被许良志抓着头发往回拽,她眼生叛逆,在被拽回去时往许良志怀里冲去试图撞倒他,抬腿要踹,都被许良志看穿拦下。
她越是反抗,这酒屋里的男人越是兴奋,包括许良志。
酒屋中传来男人看热闹的起哄欢呼声,屋外的一道低语被淹没其中,门口的陈昼抬手朝屋中一指:“定山。”
刚把守卫放倒在地的程敬白惊讶地扭头看他,不是说低阶灵技的吗?!
无形的星之力穿透屋门横扫屋中众人,不论是在笑闹还是恐惧的人都在此刻定格,洒出的酒水坠落,帷幔轻飘飘地晃动,端起却没拿稳的杯子啪嗒落地碎掉,拥有生命之物都在行气字诀定山中失去自我行动的能力,只剩下疯狂转动的眼球,目光惊讶或是迷茫。
文素被许良志拽着头发拉回去,她使劲挣扎着,原本要去掐她脖子的许良志手已经碰到那温热的肌肤,却在此刻停顿。
许良志瞳孔紧缩,不敢相信。
他是修者,最清楚眼前的状况,是行气字诀·定山。
可是谁……是谁能够在吞噬星之力的天坑使用灵技?!
许良志眼球颤动,因为过于震惊用力睁大眼而生出血丝,他想要朝门口看去,却无法抬头转动身体,只能瞧见文素从他手中挣脱开,也惊讶地看着忽然无法动弹的自己。
文素反应很快,立马回头朝门口跑去。
陈昼周身萦绕着微弱的星之力,看见从屋里开门出来的文素,她身上有着浓浓的酒味,不同的酒味混杂着,额前发丝也湿漉漉还滴着水珠。
文素看见他的那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咬着下唇没敢出声。
许良志也借着余光一角看见了门口的陈昼,瞬间脸色又红又白,恐惧降临至头顶,正如压在他肩上将他定住无法动弹的星脉力量般真切。
程敬白往里走去没理他俩,面色唏嘘,看来陈昼说他行气字诀也很厉害不是骗他的,能用最少的星之力使出高阶行气字诀,确实不一般。
其实仔细想想,在这里的修者星脉并未受到任何限制,只是无法感应获取星之力使用灵技而已。
对某些修者来说,灵技的强弱取决与星脉境界、以及星之力。
但对某些天赋超绝的修者来说,灵技的强弱只跟星之力有关。
陈昼被关在天坑时,已是六脉满境。
文素吸了吸鼻子,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情,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陈昼说:“文素,冷静下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文素深吸一口气,逐渐冷静,朝他重重地点头:“嗯!”
陈昼对程敬白说:“这边就交给你了。”
程敬白朝目露惊惧的许良志走去,笑容明朗,没有回头道:“你放心去吧,我会让他把叶元青叫来的。”
文素把门关上,抬手擦了擦脸上流动的水痕,瞥眼看向停住不动的商会等人。那一双双浸泡酒肉美色中污浊不堪的眼,此刻统一朝她露出祈求与恐惧之色。
程敬白走过神色扭曲的许良志,拿起桌案上的木筷在手中把玩,又绕着许良志走了圈。
“轮到你想办法了。”程敬白拿着筷子尖点了点他的咽喉,看着许良志额上汗水滴落,“你应该也知道怎么解定山,只要打通你的八脉节点,释放掉压着你的星之力。”
“在这过程中,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怎么把叶元青叫过来。”
程敬白说完,拿着木筷力道精准地朝他肩膀刺下。
许良志倒在地上,右肩出血不止,还没能尝够这痛楚,第二根筷子已经刺穿他左肩。
酒屋中没有刀具利器,文素垂眸看向桌案上摆放整齐的木筷,烛光下的褐色光泽十分漂亮,她伸手拿起,这筷子有几分重量,比她学习死亡使用的树枝手感要好得多。
文素端起酒壶将木筷浇湿,拿着它走向桌案后的商会等人。
这些男人们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惶恐无言,想要跪下来哭泣求饶却根本没这个机会,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文素拿着木筷朝自己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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