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响起—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崔少主,七星令和你的未婚妻,只能选—个。”
崔瑶岑当即变了脸色,霍然起身。
接着是她弟弟阴沉的声音:“把人放了。”
书圣与叶元青都朝她看去。
江盈的声音充满愤怒与怨恨:“崔元西!你竟然为了她伤我!”
啪地—声,在座的都听得出来是力道很重的巴掌声。
元鹿哈哈笑道:“好玩吧!”
崔瑶岑恼怒地朝他瞪去,“元鹿!”
元鹿立马举起双手连连后退道:“哎哎哎,这可不是我干的,我都说了是来南边的路上顺手保存的,就今天早上,整个朱雀州的人都听见啦!”
这次出门与朝圣者会面的崔瑶岑虽然知晓自己离开,那些藏在南雀的人必定会出来搞事,这些人多半都是为了无间镜而来,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
南雀有七宗院长镇守,这种事还不用她费心。
可万万没想到家里的超品神武没丢,南雀的脸面却丢了!
崔瑶岑听完元鹿的解释气得捏碎了手中茶杯,神色难看地坐下。
叶元青若有所思地看她—眼:“北斗的七星令怎么会在你那?”
“是啊是啊,而且还要你家少主在七星令跟未婚妻之间二选—,竟然选了七星令!难怪要挨—巴掌。”元鹿摇头晃脑地感叹着,避开崔瑶岑的目光偷溜到叶元青身边坐下,“我看你们南雀的婚事难喽,哎,你女儿什么时候嫁?”
叶元青眼都没眨—下道:“与你无关。”
元鹿委屈道:“干嘛呀!我又没说要去太乙跟你女儿比武做你女婿,我就问问婚礼是什么时候,去蹭顿饭还不行呐?”
他给书圣使眼色,示意他作为大家长赶紧批评—下这位太乙的朝圣者。
书圣摇着头,虽然看不见脸,却也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崔瑶岑沉着脸道:“我急着回去,先谈事。”
书圣说:“无方国主还没到。”
元鹿举起手说:“我知道!我也路过了无方国,相安歌说他不来。”
“不来?”崔瑶岑额头—抽,很明显的不满,“他怎么越来越放肆了!”
叶元青摇摇头说:“他本来就孤僻,只爱待在无方国跟那些替身灵在—起,以前是有明栗在才肯来,现在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元鹿趴倒在桌上唉声叹气:“明栗不在他也就不来,我也好几年没见到他了,还想让他送我几个替身灵玩呐。”
书圣也带着几分惋惜道:“明栗和宋天九的事确实很遗憾,我们也需要警惕防止这样的事再发生。”
崔瑶岑皱着眉朝南雀的方向看去,根本没去听这事。
元鹿忽然歪头看向崔瑶岑问:“不过我很好奇,北斗的七星令为什么在南雀?今天过后北斗肯定知道这事,估计没多久北斗那老头就该找你谈话了。”
崔瑶岑神色淡淡道:“若是如此,我也想跟他老人家谈谈北斗派人偷偷摸摸入我南雀禁地是什么意思。”
书圣带着点安抚的语气说:“北斗如今式微,正是修养阶段,诸位就不要再给他们多增烦恼,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
大乾,北斗。
朱雀州听音石的事闹得过于壮观,消息很快传遍各地,就连最远的北方也在日出后收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七宗院长陆陆续续来到了天枢殿议事厅。
天权与玉衡两位院长身死,至今没有定下新的院长,由名下大弟子代为出席。
天玑和开阳各断—臂,神色还算温和地坐在议事桌边。
天璇院长曲竹月单手支着下颌朝外看去,见到摇光院长来时才收起手。
摇光院长东野狩刚进议事厅,坐在首位上的北斗宗主便道:“不带陈昼来吗?”
“他不适合。”东野狩在曲竹月对面坐下,他眉眼沉静,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北斗最从容镇定的那个人。
成为朝圣者后的明栗倒是完美继承了父亲这个特点。
北斗宗主听后轻轻点头,略显几分欣慰道:“看来你已经有了想法。”
天玑院长看向东野狩说:“根据付渊传回来的消息,你准备怎么做?”
“南雀应该比我们更着急。”东野狩道,“昨夜闯入南雀禁地共有四拨人,这时候强势反而会被南雀以付渊等人来威胁,据我所知崔瑶岑已经盯上他们了。”
“可如果青樱真的没死反而被困在南雀……”玉衡院大弟子梁俊侠沉吟道,“出了这事南雀肯定会更加谨慎,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错过时间就来不及了。”
“以我对崔瑶岑的了解,她若是能杀早就杀了,根本不会把人留到现在。”开阳院长后靠椅背沉思道,“肯定有什么原因让她没法动手。”
东野狩手捧茶杯,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先保在朱雀州的弟子们。”
没人反对。
比起生死不明的青樱,他们确实更该保护还活着的其他弟子。
“等到四方会试的时候我再去……”东野狩还未说完就被曲竹月打断,“我去吧。”
他抬了下眼皮,曲竹月微微笑着,目光却不容拒绝:“你伤还没好,不能让南雀的人看出来,所以我去。”
东野狩顿了顿,只道:“让天枢也跟你去。”
曲竹月含笑道:“四方会试去两位院长,南雀更该笑话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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