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这下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语出惊人。她觉得她迟早有一天能被乔寄月给吓出心肌梗塞。
刚那一下, 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咳得她撕心裂肺, 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昂起头深吸了口气, 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稍稍缓过些劲儿来, 便看到一截儿截儿米线喷到了地板和茶几上,简直埋汰死了。
喻婉嫌弃的“啧”了一声,眉毛都快皱成“川”字了, 她正要伸手抽纸巾来擦,乔寄月就先她一步,抽了几张纸巾,细致的将茶几和地板上擦干净。
喻婉一声不吭的盯着乔寄月。内心再一次感叹,帅哥果然做什么都是帅的,她一度怀疑自己一定是被乔寄月下降头了,不然怎么会连他擦个桌子都觉得好迷人?
喻婉猛的摇了摇头,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瞎几把扯。”喻婉拿着筷子在碗里搅了搅,无语的睨他一眼, 开始瞎扯淡:“在我们那边,老人都说4这个数字不吉利。还生生世世呢。”
乔寄月目光搜寻了一圈, 在对面的沙发旁找到了垃圾桶,他站起身, 走过去, 扔掉手中的垃圾。
对面的沙发上摆了一个吉他包,是喻婉的。
乔寄月不由多看了几眼,随后缓缓坐回去, 乔寄月漫不经心说:“是花店老板说的。”
喻婉又嗦了一口米线,含糊着哼了声,挖苦道:“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呢,看你人傻钱多。”
乔寄月微蹙了下眉,正色起来:“那下次不送144朵了。”
喻婉生怕他又来一句送999朵之类的话,立马伸出尔康手,拒绝道:“别,别送了。我知道你有钱,那也不能这么造啊。”
乔寄月的目光滑过喻婉身边那簇开得正艳的玫瑰,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眼神清澈又柔和,他淡淡的笑:“看到它就会想起你。”
喻婉一听这话,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嘴里的米线都来不及咽下去,对着乔寄月打了个响指:“诶,这话我爱听。”
喻婉满脸悦色,趾高气昂的甩了甩她亮眼的红发,发尾拂过花瓣儿,两种红融为一体。
“是不是也觉得我像玫瑰花一样,娇媚而又危险。”喻婉笑得比花儿还娇,却又不着正调的挑起一侧眉尾,“神秘得让人琢磨不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因为,我带刺。”
乔寄月被逗笑了。肩膀在微微的颤动,喉咙里发出轻浅的笑声,狭长的眸子弯起了一抹勾人的弧度。
喻婉觉得他此刻的笑,完完全全就是嘲笑。
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很是不爽:“笑什么?你不服气?”
乔寄月抿了抿唇,试图收敛笑意,可嘴角却不断的上扬。他本就生得好看,如此开怀一笑,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没。”乔寄月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十分认真:“你说得有道理,很贴切。”
喻婉昂起了下巴,那模样傲慢得很。
她不说话了,继续捧着碗嗦米线。想趁着乔寄月还没有开始说骚话之前赶紧把这份米线吃完,不然又被他吓得乱喷。
她专注嗦米线,乔寄月的目光又慢吞吞的挪到了她的吉他包上,思忖了几秒,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的吉他....换了吗?”
喻婉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迟疑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乔寄月应该说的是被姜暮柔砸坏的那一把。
喻婉实话实说:“嗯,这把去年换的。”
怕乔寄月会因为两年前那件事心生愧疚,又及时补了一句:“之前那把我修好了,也用了一年,只是后来嘛,赚了点钱,就想着买一把更好的。”
乔寄月问:“我可以看看吗?”
喻婉点头:“看啊。”
乔寄月走过去,将喻婉的吉他包打开,喻婉这一把吉他的确比她之前那一把质感要好很多,是原木色的。
乔寄月又礼貌询问:“我能弹一下吗?”
喻婉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弹就弹啊,你能不能别老这么客气?”
乔寄月笑了笑,没说话。
他将喻婉的吉他从吉他包里拿了出来,他真觉得自己可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方,好像连吉他上都是她身上的玫瑰花香。
他顺势坐进沙发里,吉他抱在怀里,手随意的扫了一下琴弦,音质清脆悠扬。
紧接着,他的左手按住坚硬的琴弦,娴熟的弹起了旋律。
喻婉见他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由有几分诧异,“会弹了?”
乔寄月:“嗯。”
喻婉又问:“谁教你的?”
乔寄月说:“自学的。”
喻婉竖起了大拇指:“我没说错吧,你这么聪明,自学不在话下!”
乔寄月弯了弯唇,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本正经:“我也有了跟你一样的功勋章了,你要摸摸吗?”
喻婉白他一眼:“摸你个头!”
乔寄月发出一记愉悦的轻笑,随后垂下眼睑,继续弹着吉他。
喻婉盯着弹吉他的乔寄月,不免有些晃神,根本挪不开眼,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身上。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着....能把吉他弹得这么温柔又儒雅的人,就好比在护城河第一次见着他拉小提琴时,她被惊艳被震撼,宛如看了一场视觉盛宴,可现在比当初的惊艳还要更胜一筹。
不论哪一处都无比养眼,他的手,他的眼,他的任何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