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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念嗯了一声,眼扫过那个包,出了电梯。
    还有一天,他在活动中碰到孙雨。
    “尚之桃呢?”栾念问她。
    孙雨想了想对他说:“桃桃走了,她把电话换掉了,也没告诉我号码。她说她会联系我的。”
    “所以luke,你为什么问我桃桃在哪儿呢?你出于什么立场呢?”
    栾念没有讲话。
    孙雨说的很对,他没有任何立场。任何过去的事都不留恋不追溯,她走的坚决无非就是不想再见他。
    栾念出了会场,再一次打给那个朋友:“那个人不用帮我找了,不重要了。”
    一个过客而已。
    既然她要彻底放手,那他尊重她。那天他开车上山,酒吧里很热闹。马上就要过年,他又要飞去美国。
    梁医生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安排和尚之桃见面,他说不用了,我们彻底结束了。
    栾念在酒吧里找个位置呆着,有人带了一条小狗来,那小狗在酒吧里跑来跑去,十分开心。栾念想起那只叫卢克的狗,突然悲从中来。
    那天尚之桃离开,卢克坐在门口呜咽,看看门又看看栾念,栾念的心像被什么切碎了一样。他对卢克说:“没白对你好,但你跟她走吧。”
    他开了门,卢克用头蹭他裤腿,跑了。
    他看到卢克时不时回头看他,那个雪夜一切都很清晰。栾念觉得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接受,他只是不喜欢那几个词:
    肮脏的、丑陋的、令人作呕的。
    他知道自己不会爱人、不会讲话、不会看人脸色,他缺少爱人的能力,他从来不是完美的人。尚之桃给过他错觉,那就是即便他是这样的人,也可以被别人真心接纳。这恰恰是最令人难受的部分。
    他把储藏室里所有的狗零食都送给那只狗的主人。
    那个人问他:“上次来好像看到有一只萨摩,特别可爱。”
    “朋友的狗,寄养在我这。”
    “下次如果碰到可以一起玩。”
    “不会碰到了。”依誮
    那一年结束的时候,栾念给尚之桃发了一条消息:“新的一年到了,祝你一切都好。”他知道她看不到他的新年祝福了。
    后来的栾念还像从前一样,玩命工作玩命玩,依然不好相处,所有人都对他又爱又恨,他仍旧不在乎。
    是在那一年在芬兰看极光,突然想起那年新年的短信里,他对尚之桃说:明年一起看极光吧。
    他们一行人追极光追了五天,第五天晚上,当极光烟波浩渺一样于天地间,喝多了的栾念突然很难过,他说:“极光真的很好看,我要跟我心爱的人讲一讲极光。”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失态,醉酒的人对着一个空号喋喋不休,中间几度哽咽。他的朋友录下他的糗态,后来经常嘲笑他,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大着舌头说的那句:
    我知道我不配被爱。
    第112章 破茧
    尚之桃刚回冰城这一年,真的是很难的一年。
    购房的贷款来来回回要跑,还要沟通装修的事。是在过年前的一个晚上,大翟心情好做了一桌,大翟做饭真的是一绝。尚之桃吃的虎虎生风,一边吃一边说:“妈,我觉得啊,我之所以不会做饭,是因为你没把做饭的基因遗传给我。”
    “做饭需要基因?”大翟摘掉老花镜:“就是你不肯好好学!也不知道你在北京这几年都怎么吃饭?没饿死真是奇迹了。”
    尚之桃塞了一口饭,突然想起孙雨做的拿手贵州菜、酸辣面,还有栾念随便做一做也能很好吃的饭。
    “我室友做饭很好吃,孙雨,你还跟她讲过话呢!”
    “哦对,孙雨和卢米都喜欢我做的小咸菜。回头你再给她们寄点儿。”
    尚之桃想了想:“过段时间吧?现在太忙了。”她喝了一口酸菜汤,抹掉鼻尖的汗:“妈,给你和我爸开个小饭馆怎么样?咱也不用多大,就那五六桌,你的好手艺也别浪费了。”
    “我炒不动啊,太累。”
    “雇人啊!”
    “那倒是。我和你爸还有点积蓄,我们也来个老年创业。”尚之桃嘿嘿笑出声:“我股票卖了开饭馆还能剩好多钱呢。你和我爸要是同意,我就琢磨琢磨饭馆怎么开。”
    “我觉得行。”大翟踢了老尚那条好腿:“你觉得呢?”
    “开呗。但不用闺女出钱,咱们自己出。留着钱也带不进棺材里。”
    “行!”
    一家三口吃着饭就把事情定了,尚家人大概就是这样,没什么大梦想,但在小事上也不纠结。尚之桃吃完饭裹上厚羽绒服出门,大翟在在她屁股后面问她:“又去哪儿啊?”
    “我看看饭店开在哪儿合适。”
    尚之桃回来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出去走路,风雪不误。分手这件事就像钝刀子杀人,分的时候痛痛快快,起初那几天也觉得自己真牛逼真厉害,说分手就分手。再过几天,在某个寻常时刻,突然心就空了。尚之桃心空那天是在她整理寄回来的书籍的时候,翻开其中一本,看到他们在拉萨的合照。
    她像不小心触了电,慌忙合上书扔在一边,不敢再看。那天起,她晚上总要出去走走,如果不出门待在家里,她就会觉得闷。
    她在冰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冰城冬天冷,走的时间久了,冻的鼻子耳朵都要掉了,她就买了一顶卖冰棍儿爷爷的那种帽子,带两个耳朵的,遮的严严实实的,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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