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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睿没开口,只在晚上放学时和赵兴旺说,楚一涵昨天问你怎么没来。
    在出租车上,赵兴旺又捂着眼睛哭了一次。
    从那天之后,赵兴旺在家里和妈妈吵了无数次,那些对峙声里,有对母亲的质疑,也有对自己的。
    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冲下楼,去楚一涵家看她,站在她家门口哽咽着和她道歉。
    “我早该来的。”
    楚一涵苍白着脸,几天不见瘦了不少。
    她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赵墩儿,黎簌说了她会帮我打你的。等她打你一顿,我就原谅你了,别哭。”
    过了一个星期,在校方的积极劝说下,楚一涵的妈妈终于同意她回学校上课。
    走在校园里,总会有那种若有若无的目光,如影随形;也有偶尔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但黎簌、靳睿和赵兴旺,始终和楚一涵在一起。
    他们四个比以前还要形影不离,甚至和老高商量,调换了座位。
    现在楚一涵和赵兴旺是黎簌和靳睿的后桌,他们和老高保证,成绩一定会有提升。
    一定要去帝都。
    一定要考到帝都市去。
    黎簌他们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放学后会一起到靳睿家做作业,黎建国经常做夜宵,端过来给他们吃,叮嘱他们要劳逸结合,别累垮身体。
    等作业做完,靳睿的月包出租车师傅会在每天11点半收车时到楼下,按一下喇叭,赵兴旺和楚一涵就背上书包,匆忙跑下来,坐着出租车回家。
    楚一涵的爸爸会在楼下等她,接她上楼。
    之前遇险的小路口没有摄像头,坏人一直没抓到。
    因为传言太严重,“三中一个女生在回家路上被XX了”“有个女高中生晚上被XX了凶手没抓到”等等之类的流言迅速在泠城传开,所以那段时间家里有女孩的家庭人人自危,甚至不少男孩子的家长,也都是亲力亲为地接送。
    楚一涵变得安静,变得谨小慎微。
    她迅速消瘦,很少和人对视,也很少笑。
    而赵兴旺,他左侧下颌上多了两道结痂的伤口。
    那是因为楚一涵的事情和妈妈争执时,被他妈扇了耳光,长指甲划的。
    对此,楚一涵一直沉默。
    但有一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她看着窗外扑簌簌落下的白雪,忽然小声开口:“赵墩儿,对不起。”
    赵兴旺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她在为什么道歉时,非常生气:“你有什么错你要说对不起!”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凶了,沉静片刻,他说,该说对不起的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传流言蜚语的人,是那些把报警当成错误的人,是那些不敢挺身而出的人。反正不是你!
    楚一涵被他正经的表情逗得轻轻笑了笑:“赵墩儿你长大了。”
    “老子有疤!真男人懂吗!”
    赵兴旺指着自己下颌,“我妈也是,就那几天做了个美甲,非得打我,完事儿指甲劈了还哭,也是醉了。”
    他故意逗楚一涵,“你可得记着啊,这是我为你正名的战绩。”
    楚一涵点头,但仍然心事重重。
    朋友们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
    隔天晚上在靳睿家做作业时,靳睿出去抽烟,楚一涵也跟出去。
    她和靳睿道了谢,并拿出一部分零花钱,问靳睿够不够把打车钱付清。
    有女生在,靳睿的烟没点燃,也没收她的钱。
    他和楚一涵说:“考上帝都的好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赚了钱请她多吃点好吃的,就当还了。”
    最开始,这句话楚一涵是没听明白的。
    过廊里灯光昏暗,靳睿顺着客厅窗户看进去,他卸下一身难以接近的冷傲,目光柔和,落在室内——
    黎簌正在和赵兴旺争论某道题的答案,小姑娘叉着腰,气焰嚣张,争不过人家,伸手把盘子里最后一颗炸丸子迅速拿起来,塞进嘴里。
    赵兴旺崩溃大叫,从窗外都能听见他那种痛失美食的遗憾。
    过廊风凌冽,空气里有冰雪的清新。
    靳睿垂了垂眼睑,轻笑一声。
    楚一涵也是在这声笑里,蓦地反应过来,靳睿的意思。
    她愣了愣,随即也笑了:“赚了钱请黎簌,就算还清了?你是不是对我们簌,有点什么不一样?”
    靳睿大大方方承认:“有。”
    他对着楚一涵比了个“嘘”的手势,“她不知道,替我保个密。”
    楚一涵抿嘴笑着,点头。
    “进去吧,我抽根烟,女生在不方便。”
    “行。”
    楚一涵才刚拉开门,屋里夺食顺利的黎簌嚼着丸子扭头,正好看见靳睿把烟叼进嘴里。
    “靳睿,你又抽烟!”
    黎簌蹦出来,拉着靳睿胳膊往里走,“一会儿二手烟吸附在你身上,被你带进来,危害我们三个的健康怎么办?不许抽了,我们三个可是冲刺帝都的黑马!黑马是不能有闪失的!一丢丢二手烟都不行,知道么!”
    靳睿把烟从唇间拿出来,放在耳朵上夹着,挺无奈:“知道了。”
    平时冷着脸、考年级第一也没见高兴过的大佬,被闺蜜教育得明明白白,这画面实在有点可爱。
    楚一涵跟在两人身后,掩嘴偷笑。
    黎簌一回头,看见楚一涵的笑,愣了愣:“一涵你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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