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进来再说。”
末瓷将男人拖进了客厅里,自己去厨房烧了壶热水。
从厨房一出来,末瓷就看到男人那双亮晶晶湿漉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
一米九的男人乖巧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我很乖,很听话,你别不要我,别赶我走好不好。
第一次见醉酒的予靳年,居然是这种反差萌的样子,神奇……
末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折回厨房又给他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吃软不吃硬,这性格她这辈子大概都改不了了。
“吃点吧,大晚上喝这么多酒,也不嫌胃里难受。”末瓷语气臭臭,但是将筷子塞予靳年手里的动作还算温柔。
呼噜噜,予靳年将整整一碗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虽然他并不饿。
喂完这只「大金毛」,末瓷在厨房叮叮咚咚的洗着碗筷。
喷薄的热气夹杂着酒意再次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背上多了一百多斤的重物,末瓷差点被勒个半死。
“喂,走开走开,别碍事。”
男人的鼻尖在末瓷的脖颈处嗅来嗅去。
“我不。”男人语气倔强:“他们说女朋友就要缠着,不然会跑掉。”
“他们?”末瓷眉梢微挑。
“嗯,我那些追女孩子的经验丰富的朋友。我不会,他们教我的。”男人特别诚实的回答道。
末瓷眸光一沉,嘴角勾起冷笑:“老娘可不是你那帮狐朋狗友能追的女生,吃饱喝足了就赶紧给我滚!”
予靳年小朋友显然被陡然发怒的末瓷给吓到了,反手将人抱得更紧。
“你不一样,不一样的。”
“呵呵……哪里不一样?”末瓷一声冷笑。
予靳年扳过末瓷的身子,目光真诚而坚定:“他们是追女伴,但你是我要追来当媳妇儿的人。”
末瓷:“……”
虽然觉得不对,但是逻辑又似乎很合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
客厅的沙发挺宽敞,但是想容纳下身材如此高大的男人还是有些局促。
这要是睡一晚上,明天估计人都废了。
“大哥,你家就在隔壁,回去睡好不好?”
“我不。”
“我不跑,我租金还在酒店里押着呢,能走哪儿去?”
“我不。”
“嘿!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走不走?不走老娘可家暴了!”
然后男人一个翻身,眼睛一闭:你打吧。
末瓷瞪了眼长腿无处可放只能悬在外面的予靳年,转身从卧室抱出来一个枕头和一个毛毯,气哼哼的裹在了予靳年的身上。
等着吧!明天看不尴尬死你!
咔嚓一下,末瓷拍了张予靳年的睡颜,留作证据。
这一晚,醉酒后的靳年「小朋友」超乎寻常的发挥出「不要脸」神功,在未来媳妇的屋檐下勉强蹭到了沙发可睡。
第二天, 末瓷是被空气中弥漫的糊味给吓醒的。
着火了?!
一个激灵,末瓷光脚冲出了卧室,循着味道摸到了叮当作响的厨房。
缕缕青烟里,末瓷看着身穿粉色女士围裙的男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冒烟的炒锅,似乎在思考一道世界难题。
男人凝着眉,薄唇轻抿,侧脸在烟火的更加惊艳。
“你起来了?”
从「世界难题」中回过神来,予靳年有些局促的掩了掩灶台:“先去洗漱吧,早餐……我马上让人送来。”
听予靳年这么说,末瓷条件反射的往回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特么是我家啊!
予靳年那男主人的语气是什么鬼?
酒店的高级餐厅很快便将热气腾腾的中式早餐送到了门口,餐桌上,末瓷和予靳年大眼瞪小眼。
“咳咳,予靳年先生,你不觉得自己早上醒来的地方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男人垂眸剥着稍微有些烫手的鸡蛋:“不是在床上醒来的,末瓷老师真狠心,居然让我睡沙发。”
末瓷:“??”
什么玩意?
你特么奇怪的点在这里吗!!
“你等会……”末瓷扶了扶额头:“你难道不该问一下,自己为什么跑我家里来了吗?”
快问啊!
问了老娘就能把你昨晚干过的糗事讲给你听!
让你无地自容!
自惭形秽!!
脚指头抠地缝!!
一颗光滑圆润的鸡蛋放到了末瓷的盘子里,男人清越的声音淡淡响起:“我知道啊,多谢昨晚末瓷老师收留了醉酒的我,看我出丑还没有嘲笑,拍了糗照没公开。这个人情我记下来了,以后一定回报。”
末瓷高速运转的大脑CUP,卡壳了,死机了,报废了……
予靳年,予少,予影帝!
你是被你昨晚的狐朋狗友附身了么??
“对了,老予!”
去工作室的路上,末瓷坐在副驾驶上一惊一乍。
老予?
听着这个称呼,予靳年眉梢微挑。
“怎么了?”
“嘿嘿!我要演电视啦!超级好的本子,超级好的导演!是不是很厉害?哎,现在说有点太晚了,第一时间炫耀才够爽!”
看着末瓷的狐狸尾巴已经得意的快要翘到天上,驾驶座上的男人眸光一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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