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得批评你!”他佯装严肃。
“怎么了,俊熙哥?”
“人家莫先生已经被气出心脏病了来了,最是不能情绪波动,你说这样的话,不是故意让他动怒吗?”
“哎呀,我真是不应该,毕竟莫先生一把年纪了,我们要关爱老年人嘛!”
林俊熙微微颔首,“对呀。我知道你和莫先生有过节,但你看今天他败的多狼狈啊,就当是可怜可怜他也好,别再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呀,真给老狐狸给气死,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你们……呃啊!”
莫怀仁表情愈发痛苦,脸上就像蒙了灰尘,似乎下一秒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
“许小姐,林先生!”皮特手忙脚乱地照顾莫怀仁,一边出声哀求,“我家先生都这样了,求您二位就别在这儿唱双簧了!”
救护车来了,莫怀仁被匆匆抬上了担架,迅速被抬离了会议室。
一场骚乱之后,会议室内的气氛又沉寂下来。
冷墨睥睨了众人一眼,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诸位,今天可真热闹,你们说呢?”
下方,冷墨的支持者们微微颔首,而投给了莫怀仁的那帮人,深知大势已去,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心里感到深深的担忧。
莫怀仁已经完了,可他们还在商会里呢,现在是冷墨当权,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他们的麻烦,甚至像今日惩治莫怀仁一样惩治他们呢?
念及此处,这些人不禁心惊胆寒,如履薄冰。
冷墨收回了目光,薄唇吐出两字。
“散会。”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林俊熙也告了辞。
方才还热闹的会议厅里,只剩下了冷墨与许相思。
她合上了电脑,缓步走到那屹立于落地窗旁的男人身畔,循着他幽沉的目光看去。
“你在看什么?”她问。
“看未来。”
“未来?”
“不错。”冷墨望着远处脚下繁华的滨城市,笑里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意。
“终有一天,滨城市都是我们的。”
许相思将小脑袋靠在男人的隔壁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现在,咱们已经打倒了老狐狸,已经没人能够阻挡你啦,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冷墨收回了目光,揽住身畔小女人的肩膀,望向她。
“你真的觉得,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眨了眨黑黝黝的鹿眼,“不然呢?”
“你错了。莫怀仁终究是莫怀仁,但凡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他都能将利齿淬了毒,一旦寻觅到良机,就反咬你一口。”
许相思摩拳擦掌,“那,咱们就把他的牙齿也给拔了,一个不剩,看他还拿什么咬!”
男人深邃的眼眸映着她得意的小脸,他看着她,忽地笑了。
“你现在,倒也有几分冷夫人的样子了。”
她微微嗔怨地拍开男人的手。
“切,我一直都有好不好?”
沉吟片刻,她微微松了口气,问,“你说,票数怎么会相差那么多呢?在这滨城商会里,他莫怀仁可不缺忠心的鹰犬。”
“可他终究大势已去。在这种时候选择明哲保身,不失为明智之举。”
“这就叫……弃暗投明?”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不错。”
“讨厌,别再捏我的脸了。”她嗔怪地拍开了男人的手,“脸会被你捏大的!”
至此,莫怀仁正式被滨城市商人联合会除名,而他本人也在公众视线中消失了很久,有传言说,他因为此事一病不起。
除此之外,新一轮的福布斯排行榜发布了。
生意遭受毁灭打击的莫怀仁跌出前三十,冷墨则以462亿美元的净资产荣登世界排行榜第15位,国内第一位。
为了庆祝冷墨荣登首富宝座,梅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冷墨坐在沙发上,报纸摊开在眼前,身后壁炉里的火苗静静跳跃,为他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轮廓。
许相思步伐轻快地走过来,笑着说,“别看啦,该吃饭了。”
“嗯。”
男人合上了报纸,放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女人手中的红酒上。
那是一瓶产自1982年的Lafite。
“怎么把它拿出来了?”他笑问。
“当然是庆祝你荣登首富宝座啦!”她笑盈盈的说。
冷墨只是轻笑,“有什么好庆祝。商海残酷,起起伏伏,现在是我,明年,不知又会是谁。”
“你那么厉害,当然永远都是你啦!”
冷墨缓缓欠身而起,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圆圆呢,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吧,老陈去了好一会儿了。”
话音一落,门外亮起两道光束,又熄灭。
“瞧,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相思将红酒放在餐桌上,快步迎出去。
圆圆从车里跳下来,拎着她的小书包,活泼地向她挥手,“妈妈,我回来啦!”
“外面冷,快进来吧,爸爸在等你吃饭呢。”
“妈妈,我朋友来了!”
朋友?这丫头,又交了什么朋友?
在许相思疑惑的目光下,从另一侧车门里走下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男孩,微卷的金色头发非常漂亮,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爱情海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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