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回上海这两天,状态非常好。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条澄清视频发出以后,不少人路转粉,大多数抱以同情的心态跟她私信,告诉她明天会更好。
另外两方的状态就没她这么好了,林贞贞被骂得狗血淋头,“惯三”彻底挂在她的头顶,杨竞文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
期间杨竞文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被朱真摁断,有一次还打到关洁手机。
关洁刚接通,就听杨竞文在电话里求饶:“真真,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朱真当时正在吃意面,右手捏着叉子顺时针卷满意面,而后一口塞进嘴。
将意面囫囵嚼完咽进喉咙,朱真特意清了清嗓子,接过关洁手机,对着里面的人大骂:“杨竞文,你他妈去死!”
这句吼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如果不是怒意太明显,是不会发出这样不顾形象的嘶吼。
关洁立马明白朱真从未想通过,只是把恨意全藏在心底,刻意拿锁锁起来罢了。
吼完,朱真像泄了气的气球,双手扒在桌上,软趴趴地撑着下巴,有气无力说:“西西,我忘不了这个烂人。”
“我试过很多次、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把他从脑子里彻彻底底清楚。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关洁对此摇摇头,不予置评。
朱真也没想从关洁那儿得到答案,她惨淡地笑了下,略带嘲讽说:“如果有一天他肯跪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求我给他个机会。我一定答应他。”
“我会让他重新爱上我,爱到骨子里,爱到没有自我,然后——让他一辈子活在后悔、痛苦中不能自拔。”
关洁只当她说笑,压根儿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段话会给朱真带来如此惨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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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没去过北京,路上一直追问关洁北京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计划等活动结束,她去北京大街小巷到处转转。
关洁认真思考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朱真眨眨眼,满脸惊讶:“不会吧,居然没有?”
关洁摇了摇头,解释:“我那几年……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酒吧以及各种娱乐场所流连……很少有机会单纯地跟朋友一起去逛街、去玩、去吃。”
朱真沉默半秒,抬手搂住关洁胳膊,脑袋靠在她肩膀,手指攥着她的绣花袖口,小声问:“西西,大学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
关洁本想拒绝回答,可是对上朱真那双湿漉漉的、亮如星星的鹿眼,她忽然有些不忍心。
她回忆一番那些过去的、破碎的、被她封藏谷底的画面、片段,细细斟酌道:“那时的我不算一个好人。”
“不是指形容词的好,是动词的好。我那时候……该怎么说呢……挺混的吧。”
“身为学生,没正儿八经上过几堂课,也没在寝室留宿过几晚,每天都在外面鬼混。喝酒啊、抽烟啊、唱歌啊、打架啊……能玩的我都玩。”
“二十来岁就见识过这个社会的险恶、虚伪,知道钱财、名利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明白这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会不顾一切爱我。”
朱真听得认真,跟着关洁的节奏时而蹙眉、时而瞪眼、时而好奇。
她仰起头颅,安安静静打量关洁。
她的头发长了一小截,不过依旧短,长度刚好到脖子。
头发丝柔和、顺滑,飘着洗发露的茉莉花香,很淡很好闻。
耳朵很薄、很小,耳垂挂着一串天蓝色水晶石水滴状吊坠。
说话时,声音很淡,脸上表情很平静,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
她有一双清冷孤傲的眼睛,瞳孔深黑,眼里总是泛着晶莹的水光,再配上单眼皮,以及左眼下那颗不明显的浅色泪痣,显得很独特、个性。
她这长相属于别人见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
该怎么形容呢?
惊艳吧。对,就是惊艳。
朱真发呆的功夫,关洁已经讲到别处。
她盯着机舱前排座椅后背贴的旅游广告图,不紧不慢说:“碰到过一个……我至今难以形容的男人,跟他有过一段不正当的关系。”
“我跟他接过吻、上过床、吵过架,一起打打闹闹、肆意妄为过。到决绝那天,我们都未曾做过一天情侣。”
“如果要用几个词形容这几年的经历,那一定是——荒唐的、腥臭的、腐朽又难忘的。”
这是她对她跟祝政这段往事的客观批注、审判。
没有人知道她曾为祝政流过眼泪,也没人知道那段不正当关系下的当事人具体经历过什么。
朱真听完,迟迟张不开嘴。
她动了动眼睫毛,抱着试探的态度问:“……那人是不是前几天我看到的保时捷车主?”
关洁这次没给回复。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尾,睁着单眼皮,一锤定音:“这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后续。”
朱真嗫嚅嘴唇,扭头静望机舱外的蓝天白云,不再打扰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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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在第二天下午,万岚早早打电话交代她俩谁谁谁是负责人,具体地点在哪儿,到了活动现场谁谁谁会引她们进场,以及她们的具体任务。
朱真边听电话边吐舌头,偷偷趴在关洁耳边吐槽万岚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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